“是这样呀,那好,我这就骑马到前面去。”万从雪嘴上这么说着,但心里让藏青锋这一声爹叫的还是暗暗怔了一下。这丰明烨他可真敢应事,二十来岁居然能认个十五、六岁的干儿子,虽然早就听说过,以前我还有点不相信,今天可真真实实听到了,不可思议,立时,内心深处有点五味杂陈感。她虽然右手里拿着一个马鞭子,但仍不敢使用,只是用左手在轻抖着缰绳催促着马匹前行。不过还好,她骑的那匹马比较温顺,在她抖了几下缰绳后,理解了主人的意思,蹄步明显逐渐地加快起来。马匹一路向前稳步小跑着,时不时超越着负载行走的各头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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驮路在微起的浮尘中蜿蜒向前延伸着,似乎总也望不到尽头。此时的丰明烨正催马疾行着,一段时间之后,他赶上了最前面带队的钱通,就在两马即将并排行走时,还未等钱通询问和请示,丰明烨立刻与他吩咐交代了几句,然后,便独自放慢了马匹前行的脚步。他跟随着驮队前行了一段路程后,立马停在一个较为宽阔的岔路边上,眼睛看着陆续而过的驮子队和拉驮子的弟子们。驮队的这些骡子大多数都是些没经过长途运货的,整个队形显得有点松散,不是头尾相连一头接着一头那么秩序紧凑。丰明烨面对鱼贯而过的驮子,心里虽然有些不满意,但想到人与牲畜都是生手时,内心也就释然了。当华正晨看管的驼子走过来时,他便在马上侧身简单地嘱咐了几句,看来他是特意在这儿等着华正晨的。
华正晨耐心聆听着,明白了师父的意思和手势,随口点头应诺着,只是稍停顿片刻,立即就随着队伍继续向前走去。
万从雪从后面往前赶,远远地就发现了前面弯道处岔路旁的丰明烨,见他停马立在路边不走。她也刻意地耍了一个小聪明,勒了一下缰绳,马也就随即停在了路边的一个宽敞处,任凭驮子队的骡子在面前一头接一头地过,自己却在漫不经心,假装观看天上的浮云。
刻时,藏青锋就过来了,看到路边上的万从雪就嚷上了:“万小姐,你问我爹要到干粮没?”
万从雪心想,这生性顽冥的犟小子,他哪知我的心,怕他没完没了地继续追问,便随口搪塞了一句:“不急,我在这里等一下惜彤。”
“噢!那你们俩可别落下远了,兴许我爹他一会儿就会转过来的,他看不到你们,会发火的。”他也没敢停顿,怕干爹看到后再说他,说话时已经与万从雪擦肩而过。
“知道,知道。”万从雪听到他嘴上那个爹字叫得还挺亲,便心不在焉地信口应付着。
紧跟藏青锋后面的是傅千潇照看的驼子,当她看到路边停马悠闲观天的万从雪时,心里不免有那么一丝丝的醋意。好漂亮的大家闺秀,连我这个自我感觉是千娇百媚的女人都自愧不如你。你不在闺房里琴棋书画,跟着这驮子队风吹日晒雨淋的,你这是在不露声色地下大本钱钩钓那丰少侠吧!她抬头扫视了一下远方坐立在马上的丰明烨后,又把眼光聚焦在近前路边马上若有所思之情的万从雪身上。
实际上,万从雪早已觉察到傅千潇走过来了。瞬时,女人与生俱来的敏感神经,也暗暗神使鬼差地触动了一下。俊俏的妹子,这世界千万行,你怎么就能选中了拉驮子这一行,而且还就不要钱也帮着丰少侠拉。你这是拉驮子,还是拉丰少侠呢?她把目光慢慢转向了正在看着她的傅千潇脸上,嘴边挂着善意的笑颜。
四目相对,两个艳如初绽桃花般少女的脸上,都挂着那微微笑意。也许是温暖的春风和煦的阳光……也许是少女的春心在波动与起伏……反正此时,这两张靓丽的脸庞上都增加了一丝浅浅的嫣红。
傅千潇先将眼光收回,像没事人一样照看着自己管辖的那些骡子们,在她的身旁匆匆而过。
万从雪望着她渐渐远去的婀娜背影,特别是在马背上那俏飘如仙的身姿,心里也多少留下那么一点点的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