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
杨暮客与虞双已经走到山下的良田。杨暮客虽醒了非毒未醒吞贼,但肝胆相照,他已经可以使用些许吞贼魂魄之术。脚下《缩地成寸变》,一个挪移到了大阵外头。这《缩地成寸变》与《七星天罡变》本就是相辅相成之术。小道士用起来毫无生涩之感,甚至还带上了身后的大妖。
薛植赶忙掐子午诀作揖,“晚辈拜见上人。”
杨暮客上前将薛植的胳膊担起,“贫道修为尚浅,道长如常人看待即可。”
薛植忙说上人慈悲。
杨暮客见他知事,也不多言,领着便往里走。仿佛他成了地主一般,将行走带到了虞双面前。招呼一声,让虞双上来,“这位是这妖国的太宰,虞双居士。”
薛植一旁瞧出了狐妖,恭恭敬敬地弯腰作揖,“拜见太宰大人。”
虞双低头欠身道,“行走安康。”
杨暮客也不管许多,前头领着二人往高处走。三人到了一处可以俯瞰整个妖国的地方。
杨暮客指着那像村庄多于像国的地方说,“薛植可知此地因何而来?”
薛植上前一步,“晚辈知晓。”
杨暮客点点头,“如今周上国人道兴盛,气运大成之象已显。偏偏此处孤悬在外,是否不合道理?”
薛植赶忙说,“扶礼观无权干涉。”
杨暮客摆摆手,“数千年维持大阵,这些戴罪立功之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该默默无闻。”
虞双也忙开口说,“奴家罪有应当,不敢邀功。”
空中的大孔雀闻风听了那话,心中是羞愤交加。落地一阵大风变成了老翁模样,紧挪了几步凑上前去,“恭迎扶礼观行走大人。”
薛植还礼,不敢多言。
杨暮客将国主晾在一旁,“贫道是远客,也不知什么规矩。但这大阵眼下没几年便要功成。虽无人烟,但立作妖修道场也算是一场功德。本来格局就隐有神道之意,尔等扶礼观若是批了道籍,总好过这些妖精散了场子乱窜。”
薛植听了这话赶忙接下,“庙里老祖宗吩咐过,上人所言有理。但这地界本是正法教魂狱司所掌。炁脉乃魂狱司所挪,莫说这些妖精改不得,扶礼观亦是不敢修正。想来事了之后魂狱司自会处理。”
众人言语中都带着自己的心思。杨暮客管不得许多,当下他被这国主扣下。却也知道卷进一桩旧事。
国主鸩禾记挂着洱罗真人当年嘱托,这道士来的正是时候。虞双乃无心学派灵兽,自知家主仍活,脱了藩篱自是欣喜。薛植则领了师命不得干预。
正值夕照,阴阳交泰。国中妖精竟然齐出晚课。成了人的打开了院子里的圈舍,走兽飞禽呼啦啦地在这山中聚成一群。
看到此景鸩禾面露得色,恭敬地对薛植说,“行走可观我妖国民众井然有序,您非是辖制山中神道之官,初观可觉新鲜?”
薛植笑着点点头,他确实不曾见过如此景象。
杨暮客瞥了一眼虞双。
于是虞双上前,笑道,“国主治国有方,如今此地已经不逊于小宗门矣。”
鸩禾哈哈大笑,“太宰不可尽数归功于孤。”
小道士站在女妖精身后笑而不语,似乎刻意让薛植与这妖国太宰相识。虞双是知趣的,恭敬地跟薛植介绍了那些妖精修行的方式。鸩禾冷眼旁观不吭声。
此时薛植看明了情况,不予置评。跟杨暮客说道,“老祖宗命晚辈邀上人前往观中做客,不知上人何时启程?”
杨暮客思虑片刻,“山中路途崎岖难走,想来此地歇息几日方可启程。”
鸩禾愣住,这小道士怎就敢反客为主了?当真以为他这妖精是心好的?
薛植拦在中间郑重道,“上人不知战时阴间乱做一遭,如今国神虽勉力镇压,却也阻不住到处有邪鬼作乱。上人既要在此地歇息,离开之时还请允我等接上人入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