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暮客无奈摇摇头,“贫道当夸一句,朱大人是个‘好官’。”
朱哞眼睛眯成一条线,谄媚地说,“多谢道长夸赞。”
四人进了屋里吃茶,季通守卫在门口。
朱哞长袖善舞,话音永远不会落地。一席客套家常聊完后,柳泉终于表明心意。
“在下希望贾家商会以后与轩雾郡诸多商会联系时,可让在下作为中人。”
杨暮客看了看朱哞,朱哞看似端茶,实则点了点头。
于是杨暮客应下,“有柳大人作为中人,想来办事也容易许多。”
柳泉如释重负,“多谢大可道长通融。”
宋钰见自家外甥坐实了轩雾郡众商话事人的位置,笑呵呵地说,“本官久闻大可道长能掐会算,当下本官面临一桩疑案,无头无尾,想请道长指点迷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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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暮客却摇摇头,“断案之事,贫道并不擅长。”
宋钰却不等杨暮客拒绝,“本官只是欲请道长看看,是否有未知因果干扰案情。不需道长推导案情。”
杨暮客看着宋钰凝重的脸色,点了点头。他也好奇能让刑部司长为难的案情是什么样的事儿。
一行人又从茶室去到了书房。
这次杨暮客没让季通候在外头,断案嘛,这是季通的老行当。没准这呆货就能看出些门道。
宋钰的女婿李凯在书房里头准备了一张案板。案板上写了很多名字。
案板中间写的是李颉的名字。
李凯介绍了当年乔盛诬告案的细节。
癸酉年仲夏,初六戌时。胡思海打更经过轩雾郡城南教坊司,乔盛家丁持刀护卫乔盛从教坊司里冲出来。胡思海未敢上前,待乔家家丁带人走远后,他才去教坊司观看细节。
胡思海见教坊司中尸横遍地,无一活口。遂仓皇逃走报官。
乔安强为当年轩雾郡郡丞,压下案情。将乔盛送往京都,以游学名义前往罗朝。
因案情过大,死者亲属入京状告乔安强徇私枉法。钦差入轩雾郡彻查。后经查定,乔安强贪赃枉法,徇私舞弊。
李颉,便是当年的刑部司副司。柳琼,是当年的轩雾郡主簿。张明楷,是当年的轩雾郡太守。
张明楷早已致仕还乡,已经入土十三年。柳琼在乔安强入狱后大病不起,乙亥年与世长辞。遗腹子正是柳汞。
柳琼年仅二十九岁做到了轩雾郡主簿,未来可期,若说日后平步青云或许夸张。但未必不如其父,位列三品公卿。
李凯带着个人情感介绍完涉案人员,指着一个名字。安耘。
安耘为教坊司管事,主管安排演出曲目,舞台布置。是夜他因外出占卜,躲过一劫。因其笃信玄学,一年未敢露面。待乔家之人尽数入狱,乔盛外出罗朝不归。他觉着可以露面后,才出现在轩雾郡城,便连夜遭到追杀。
他在追杀他的人中看到了一个李颉家的家丁,名叫吴字倡。
吴字倡十六年前便从李颉家中赎买契约,做了布匹商号的东家。日前吴家报案,吴字倡死于家中。经仵作验尸,乃是服毒自杀。而恰时李颉调动兵马,袭击鸿运礼炮众多东家。
杨暮客听了嘿嘿一笑,竟然隐去了袭击鸿胪寺一事。想来案宗上也没有鸿胪寺遇袭。
柳汞这时从外面进来,双膝跪地给杨暮客磕头。
“道长大人,小人乃是柳琼之子。家父因此案思虑成疾,亦受此案连累,被免去主簿之职。恳请道长大人指点迷津,为家父正名。”
看着一个同龄人给自己磕头,杨暮客无奈一笑,“这位朋友还请起身,贫道试一试可否占算。”
待柳汞起来后杨暮客话锋一转,杨暮客继续说,“案情并不复杂,但时过境迁,诸多物相变化,贫道如此占算……怕是不准。贫道护卫本是捕快,曾一人追查诸多案情。不若让贫道护卫先看一看。他身处事外,或许有其他见解。”
房中诸人表情几经变化。宋钰叹了口气,“也好。还请这位壮士帮忙参详。”
季通被赶鸭子上架,他不知道自家少爷为啥把他推出去。不过他看着那竖板上的名字感觉怪异,对,就是怪异。他问了一个最笨的问题,“教坊司里人尽数被杀,乔盛杀人的原因是什么?那些帮助乔盛行凶的家丁又是否遭到缉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