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香则和和气气地说,“平日里有是季兄弟辛苦,如今还要忙着帮少爷攒功德。小女子才是那帮不上忙的。”
“哟,姑奶奶可莫要这么说。您就是我的底气。”
噗嗤,玉香笑了笑,“吃饭。”
“诶。”季通憨厚一笑。
蔡鹮看得云里雾里,但也算明白了。这小楼的贴身婢子可不是一般人。便是这五大三粗的壮士都要礼敬三分。
亥时营地里只有篝火噼啪作响,几个押镖的人还在巡视。杨暮客他们这一边已经压灭了营火。黑洞洞的,有几个镖人晓得那车里有女眷,说实话,没点儿歪心思是假的。但有色心,没色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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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暮客和季通摸着黑上了官道,一路向前。
这路此时朝向东北,迎着夜里的凉风,季通鼻子通红。他这也就是依仗身体强壮,不然这走南闯北,又不修养生之法,早晚得得病。
于是杨暮客说,“前些日子安排了小楼姐辟谷,没顾得上你。过些日子,你去问玉香要几副汤药,调理一下。”
“小的身强力壮,您教给小的那些本事有强身健体的法子。应是用不上。”
“水土不服可跟身体强壮无关,倒是你病倒了,贫道可懒得照顾你。”
“那便听少爷的。”
二人往北跑了一段路。
季通气喘吁吁大汗淋漓,杨暮客也额头有些汗水。渐渐杨暮客放缓了脚步,季通则上前一步,抢了半个身位。
季通拿着骨朵左看右看,但天太黑了,只有星光落下,一切都是影影绰绰。
杨暮客掐三清指,帮季通开了阴阳眼。
只见路中央青雾弥漫,一个厉鬼散发着绿光,浑身上下长满了手和脸,哀嚎着,“阿爷,好疼。阿爷,好饿。”
地上还趴着一个鬼,抱着厉鬼的大腿被拖行着。
杨暮客伸出一指,“定!”
天上落下一道星光,此乃借来灵炁。
那厉鬼和趴着的鬼都不动了。
杨暮客领着季通走上前去,杨暮客端详了下厉鬼的面貌,跟季通说,“还记得这个鬼么?”
季通也仔细打量,“谁?”
“那夜里,是你将他的头颅砍下,你竟记不住他?”
“这……小的只是听少爷命令,又管他是何人。”
杨暮客摇了摇头,“若贫道让你杀好人作孽你也听么?”
季通犹豫了下,“听。”
“行了。 ”杨暮客一脸嫌弃,而后吹了口灵炁出去,只见那厉鬼的脖子处漏出金光。“看见没,这就是你砍出来的伤痕。他的脑袋永远都跟那身子合不上了。”
“那他不该是个无头鬼么?”
“无头鬼是没有头,这鬼有头,只是合不上罢了。”杨暮客哼了一声,“贫道跟你说正经事,你问这个没用的作甚。今日便是你与这鬼打一场,你若敌得过,那便是功德加于你身。若敌不过……”
“若敌不过怎地?”
“活该被打死。”
“少爷你就逗我这蠢驴,某家才不信你由着这鬼把我打死。”
说话间,杨暮客的定魂之术灵炁耗尽,光芒黯淡。那厉鬼挣扎一下,只听得叮的一声。厉鬼又重新动弹起来。
“阿爷,放了我。阿爷,我疼,阿爷,我饿。”
那趴在地上的鬼不说话,只是死死抱着厉鬼的大腿不让他往前。
杨暮客朝着那鬼努了努嘴,季通鼓足了气,掂量了下手中骨朵。
“嗨!恶鬼当道。吃某家一锤!”
杨暮客用了个拘魂法,将那老鬼抓到一旁,那老鬼眼中清明,见得儿子获得自由一脸惊慌。
“莫急,贫道护卫去与你那傻儿子斗上一斗,现在贫道问你些话。你当如实作答,可懂?”
“小人明白。”
杨暮客摇了摇头,“你已不是人,你那身子是贫道帮你埋的,帮你行科。想来你路上收了些许灵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