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暮客撇了撇嘴,“老子啥都没钓到。”
“嘁,小的早就知道。哪儿有什么人在桥头钓鱼。这不就是您说的被冲煞顶着,一无所获之地。”
杨暮客斜眼看着季通,“你才学了多少。”
玉香捂嘴一笑,“道爷,这夯货说得有理。”
杨暮客合上扇子背着手朝着桥头走去,“玉香你去给巧缘抓个妖精,喂饱了坎,贫道想看看到底有多凶。”
“婢子领命。”
北风从桥上而来,果然是了不得的冲煞。黑烟弥漫。
杨暮客手持扇子借来一口灵炁一敲,灵韵迎风而上。打散了冲煞。
但秋夜冷风连绵不绝,这煞气无穷无尽。
杨暮客手中的扇子变成一个灯笼,站在挂着冀字牌匾的四柱牌楼之下。牌楼乃是青金石一体铸造,连个缝隙都没有。里面星光点点的细沙反光。
冀朝的人道之变杨暮客顺应而为,算的上是背离大势么?定然不算。那这大凶与冀朝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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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神看向前方,杨暮客看透了夜色,看透了河雾,看到那个罗朝的门楼。门楼下面好像成了一个凶字。
这桥过不得么?
太晚了,管不得那么多。回去好好睡觉,明儿有什么大凶,尽管来。贫道这一路不就是为了逢凶化吉么?
第二日巳时启程。
车队比杨暮客提前一步出发,毕竟他们不似玉香要准备精美餐饭供贵人享用。
吃了早饭杨暮客让巧缘慢走,他在桥面上引路。巧缘吃了两个狼妖,肚子滚圆,也正走不动道。慢走消化也好。
便是外面的蔡鹮都被赶进去了车里面。
小楼车中问玉香,“他今早又起了什么性子?一句话不说?”
玉香答,“婢子做饭的时候,少爷占卦来着。说是有凶,要谨慎行事。”
“这混账,他自己都说那占卦尽信不得。这时候又小心翼翼。也不知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清早有雾,太阳藏在雾里像是一个通红的大珠子。
走着走着,杨暮客听不到马蹄声了。他站定不动。
“谁人作祟?敢阻贫道修行?”
“紫明上人,想不到于此见到鄙人吧。”
那李甘鬼修从雾中走了出来。
此地高于河面数十丈,龙君便是知晓也不得管辖之权。只是河里一个巨大的龙头仰望着桥面阴气弥漫。
杨暮客啧啧称奇,“你不该在那大阵里呆着么?怎么出来的?”
“上人莫非忘了?鄙人本就是中州之人。罗朝驸马。我于罗朝有凭依留下,又有何难?”
杨暮客长吁一口气,“贫道还以为你真身来了呢?原是个凭依。”
“怎么?本鬼王的一个凭依,还对付不得你个小道士?本鬼王知晓杀不得你,甚至都伤不得你。但若逼你用出那大鬼本事,便够了。”
杨暮客皱着眉头,“那当时大阵之中为何不曾动手。”
“时机未到。”
“你又是领了谁人命令?”
“天机不可泄露。”
“嗤,屁的天机。”杨暮客掐奇门阵道之变,借来灵炁,以身为中局。“你如此直白要坏贫道修行。可知晓……若贫道他日有成后,定要你遭囚禁万年之苦!”
“鄙人见不到上人修行有成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