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好了针线,又买了一卷布。蔡鹮让商家弄个提盒包装好。她费力地提着出了店门,把背上的斗笠扶起准备戴好。
这时一群持刀的侍卫走上前来,蔡鹮抬眼一看,便知这些人不安好心。
她自是那聪慧机灵的,否则也不能独身从宣王府中逃出来。本来便不是婢女,是贵人家的小姐,更有底气。顾不得戴上斗笠,从腰间抽出折扇拿在手中,警惕地看着堵路之人。
魏咸看见那女子机灵模样,嘿嘿一笑。她不拿这扇子还好,拿出来魏咸灵机一动,便拿扇子做文章。开口言道,“我等是留安城的巡查,听闻鉴宝会楼船中有贵人丢了扇子。姑娘手中扇子是何处得来?”
蔡鹮冷静地说,“这扇子是我家少爷给我防身之用。”
魏咸挑着下巴蔑视地说,“撒谎都不会。一把扇子如何防身?我看你就是偷扇子的贼。来人,给我抓起来,送到大牢里好好审一审,看看这女贼到底还偷了别的东西没。”
蔡鹮大声喊了一句,“且慢。”那些家丁愣了下,蔡鹮赶忙借机说,“你们不曾说丢的扇子是什么模样,怎就敢认定我手里的便是那一把?”
魏咸哼了声,“休要管她狡辩,先抓起来再说。”
蔡鹮左右看看,一咬牙刷地打开扇子。扇面上“可保平安”四个大字紫光一闪,阴风阵阵。杨暮客是以身上无主阴灵作引,留了一道唤神诀在其中。土地神听从召唤,嗖地从地上冒出。
旁人也看不见土地神,那土地神赶忙用了一式安身法。将那姑娘护在了阵法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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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扇子里不但有唤神诀,还有一道震字诀咒令,只是未感应到妖邪,咒令未被激发。
几个家丁莫说去抓蔡鹮,连近前的本事都没。
魏咸嘿嘿一笑,“本来以为你不过是个偷儿,原来还是个妖邪。儿郎们,摆好克邪攻坚之阵,鼓动气血。把这妖邪给我宰了!”
当地城隍知晓了此事,赶忙跑到了临时府衙,对着太守吹了一口灵炁,让其在醒着的状态下迷魂入梦。
太守看见了城隍,那城隍三言两语把事情说了。太守啪地拍了下桌子,领着一众捕快上街去寻大可道长的侍女。
魏氏几个家丁鼓动气血,冲杀阵势已经摆好。土地神顾不得显露灵异之象,吹了一道阴风,把蔡鹮吹到了那店家屋里头。砰砰砰,几声过后那女红店的门窗紧闭。
路边人皆是惊诧万分,“真的有妖精诶。”
“这些私军还真有几分本事,竟然把那妖精逼进了屋里头。”
船上的玉香感应到了城中蔡鹮遇险,真灵飞了出来。冷冷盯着魏咸。若非不可伤人,她一口便把这些混账尽数吃了。
玉香真灵在阴间化作人形,对着土地神浅浅作揖,“多谢神官相助。”
“小神听从敕令,本分而已。”
这群兵卒一时半会竟然打不破门店的门窗,如此给了太守驰援的时间。
太守来至此地,上气不接下气,怒喝一声,“尔等在做甚!”
魏咸回头,“启禀大人,这店里藏了妖精,我等身为巡察,自要杀妖保城中平安。”
太守指着魏咸,“你也是国子监的贡生,怎就敢不问青红皂白,当街伤人?”
魏咸冷冷一笑,“大人,这街面上的人可都见着了那妖女做法。”
路旁即刻有人附和,“我们都看见那妖女使了妖法。”
太守轻轻擦了下额头的汗,长吁一口气。人在里头没被伤到便是好事。他对魏咸说,“里边的人是,贾家商会大可道长贴身婢女。有些防身术法何足为奇。你若就此退去,后面还有回转余地。”
魏咸抿嘴,而后开口道,“妖。不可不除。”
在阴间的玉香摇头笑笑,冷眼看向了城隍大人。
事情后面简单,蔡鹮被太守护卫到了临时府衙。自然要开堂会审。
魏咸找一个丢了扇子的失主还不容易?一个外地的士人家族族长言之凿凿,将那扇子里里外外说得明明白白。刑部司的捕快上前验看,自然也是无有二话。
太守被架在火上烤。
望山县里,太子正午吃饭听曲儿。宫中的乐姬自是与楼船和教坊司的不同,演奏的都是雅音。
几杯葡萄酒入腹,手脚暖和许多。
那乐姬的身影似近似远,太子心中唏嘘不已。若是能借酒解千愁该多好,可是不行。只能喝些润喉的葡萄酒。
外头传信的内臣匆匆走进来,太子赶忙擦擦眼角。
听了内臣汇报,他问内臣,“大可道长人呢?”
“小的听说大可道长早上出城了,还未归来。”
太子揉了揉膝盖,“本王怎能看着道长亲近之人遭人陷害,准备飞舟,即刻前往留安城。”说完太子眼中迷离却毒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