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
肖双阳低头沉默。
然而旁边的陆天明,却听见有一种看不见的名为骄傲的东西碎了。
雪越下越大。
两人一动不动。
直到雪水融化后的冰冷浸透衣衫碰触到皮肤。
陆天明这才回过神。
“或许北洲修行者无法突破六重天的铁律,不是因为个人,而是因为其他东西?”陆天明轻声道。
“恰恰不是因为个人,才最令人难过。”
肖双阳抬起头,眼里黯淡无光。
“某种禁制?某种诅咒?不管是因为什么,我们都应该感到悲哀,因为我们就像被圈养的牲口一样,任人摆布,任人操纵,你志坚行苦来到的终点,兴许也只是别人的起点罢了。”
陆天明觉着肖双阳酒喝得太多,思考的东西也太远。
虽然他也赞同肖双阳的观点。
但如果对方就这么消沉下去,岂不是让敌人有机可乘吗。
“前辈,你说得太夸张了,我才不相信有人一生下来就是六重天呢,即便我爹和他那位朋友来自一块我们不了解的大陆,我相信他们的实力也是努力换来的。”
“我只不过是打个比方罢了。”
肖双阳说着,侧目望向陆天明。
“而且人和人的差距也是真实存在的,你是陆痴的儿子,表现出来的天赋简直跟鬼一样,比当年的我还要强,这是不是也能证明,血统远远比努力重要?”
陆天明无言以对。
他的‘天赋’,跟血统没有半文钱关系。
但是其中的原因又不能说,也只能默认。
思考片刻。
陆天明认真道:“前辈,悲伤的事情咱们先放一边,现在该考虑的,是咱们这种猜测如果属实的话,该怎么走出困境。”
也不等肖双阳回答。
他开始来回踱步。
“北洲或许当真存在禁制和诅咒一类玄而又玄的东西,导致这么多年来,从未有修行者进入过七重天,而我爹和噩兆,显然是异类,可我爹与噩兆又有些许不同,我爹似乎不受影响,而噩兆却仿佛被束缚了手脚,这对于我们来说绝对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