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的试探，意在确认奕王的安危，而方墨的反应，似乎暗示着最坏的结果——奕王是否真的遭遇不幸，或是已被齐王牢牢掌控？

苏娆努力保持镇定，试图转移话题：“许大人身上的伤痕，似乎是鞭痕吧？”

“鞭痕”二字出口，方墨的脸色瞬间阴沉。

“这鞭痕不同寻常，更像是某种游戏的产物。许大人身为宫中之人，齐王正忙于治疗疾病，无暇亲自动手，能对你施加如此‘恩宠’的，恐怕只有……”

未待苏娆说完，她的脖子已被方墨紧紧扼住，死亡的气息逼近，方墨的手劲愈发沉重，似乎真的要取她性命。

苏娆面红耳赤，呼吸困难，生死悬于一线，但她仍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艰难地吐出几个字：“许……大人……你……甘心……如此？”

就在苏娆命悬一线之际，扼住她喉咙的手突然松开。

方墨冷眼相对，语气中满是无奈与悲凉：“甘心又如何？不甘心又能如何？我别无选择。”

这一刻，苏娆仿佛看到了方墨背后的重重束缚与无奈。

欲复仇，唯有依附那权倾朝野的齐王，甘愿舍弃身为男儿最珍贵的尊严，忍受世间种种屈辱与白眼。

否则，这人人觊觎的锦衣卫千户之位，又岂是他这等出身平凡之人，能够轻易攀折？

“你所认定的仇敌，奕王，其实并未加害于你的兄弟曹丰。”苏娆的声音冷静而坚定。

方墨的面容如同寒冰，他选择了沉默，不置一词。

“奕王当时深受蛊毒之苦，心智混沌，有人借机嫁祸，将杀害你兄弟的罪名扣在他头上。”苏娆继续解释。

方墨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笑，那笑容里满是对这番说辞的不屑与不信，仿佛一切辩解都是无稽之谈。

“若真凶逍遥法外，无辜者含冤莫白，这样的结局，你的兄弟在九泉之下，能瞑目吗？”苏娆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迫切。

“我目睹，亲眼所见，岂会有假？”方墨的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亲眼所见，有时亦会被表象蒙蔽，方墨，切莫一意孤行。”

苏娆劝诫道，她的声音柔和却有力，“信与不信，在于你自己，但至少应保留一丝疑惑，查明真相，方不负你兄弟牺牲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