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浑然未觉,或是对此习以为常;乃至在其他方面,都一切如常,直到被某些字眼、某件事物,触动了暗藏在内心的埋伏和设置;做出一些有悖常理的反应,或是违背自身意愿的怪异行举来。”
“当然了,这种现成的例子,在下还没有真正遇到过;但在官长留下的指导手册中,却是专门提及并郑重警告过的异常事态。”听了这些话,刘瞻心中不由有些如释重负,又难免悲哀和气愤难当。
“当然了,按照官长的说辞,想要施展这种手段,须得准备好相应的环境、手段,经过多次诱导强化,才能一步步达成目的。”然而白伯欢又继续道:“而且,越是心志坚毅之人,就越难着相。”
“这么说,其中还有更多的内情了。”刘瞻闻言突然打断道:“只要从芸娘往日行迹中,倒查上一段时间,自然就会获得一些端倪?毕竟,她可是剑姬出身,从小就受了守口如瓶的训练和教养。”
“不错,对于这种心志坚定,或是本能守密的对象;想要让她逐渐着了道;”白伯欢赞许的点点头道:“那必然要有一个日常极其熟悉,乃至习以为常,毫不设防的对象,作为日常接触的诱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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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是千里之堤,溃在蚁穴了;”刘瞻不由喃喃自语的叹息道:“此事其实相对简单,芸娘往日除了随侍老夫,也就陪着府上的女眷,出门过数回而已;除此之外,偶尔还有往忆盈楼的交代。”
“忆盈楼?”白伯欢听到这名字,倒是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我忽然想起来了,官长曾经交代过一件相关的协力;说是忆盈楼幕后的七秀坊等,正在追索一个善于惑乱,女子神志的望舒居士?”
“望舒居士?太阴主?九曜之一。”听到这名字,刘瞻不由略显失态的瞪大了眼眸,瞬间在心中转过了无数念头。于是不久之后的平康里,忆盈楼内的公孙大娘,也接到一封令她骇然动容的密报。
与此同时的皇城大内,在一片大惊失色,或是宛如见鬼一般的表情中;计相刘瞻在子侄的搀扶下,走下了专属的内行车驾;向着三司使院所在的宫台拾级而上,顿时惊动大批下僚、官吏前出迎接。
而在户部诸司、藩务院、司农寺等处,暗中聚集起来的人手;在闻讯之后也连忙当场解散遣回。但直到应付过这些,各怀心思的探问之人后;刘瞻还算挺直的后背,也一下子泄了气一般佝偻下来。
然后,他对着专门被留下来的,三司院判官徐商等,几名休戚与共的铁杆亲信心腹道:“接下里你们也要全力以赴,动起来了;老夫虽然暂时逃过这一劫,但不代表那些处心积虑之辈就此罢手!”
“接下来,只怕还会有更多的后着,在等着老夫呢?既然如此,你们也不要有什么忌讳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能将事情做的越大,牵扯进来的衙门和人事越多越好,到时自会有人出面张目。”
“但是,老夫这个三司使,怕也做不长就了;倘若我所料不错,大内会酌情颁下恩旨,令老夫在家好生调养;暂时放开这些烦扰之事。接下来,就靠诸位的推进了,我辈可否全身而退就看今朝。”
这时候,外间再度有人用急促预期,叩门禀报道:“计相……计相可在,通政司处出了大状况;里行院的人大举出动,将牵机房内外都封锁了;倒查五日内的逐级发送纪要,找出居中阻断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