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破碎的虚空陆地。

顾修云漫步其间，目光扫过大地，命运玄妙施展开来，一幅幅昔日的景象出现在眼前。

乱山秘境曾经历过尊者级厮杀，而且不是一两位尊者，至少二十位尊者参与其中，还有真尊留下的道法痕迹。

此处也是白泽真尊记载的秘境之一。

虚空渺渺，无形威能弥漫天地，每一块陆地碎片都透着莫名的神韵，凭借着这股无形威能，碎片中的道法印记才能维持完整，历经六百万年也不曾消散。

走了许久，顾修云停下脚步，双手负背。

黑色小猪趴在肩头，身体只有五寸，无精打采的耸着脑袋，似乎在昏睡。

“小黑，你要是觉得无聊就再吃一颗定心果。”

“不吃不吃，”黑色小猪连摇头，“那玩意苦的要死，而且吃完之后头昏脑涨，连意识都不清醒了！”

顾修云微微一笑。

离开枯树残界后，他们绕了半圈，从另一个方向进入妖神界域，路上走了将近两年。

各大界域彼此相隔数千万亿里，换算成光的速度，大约是几百光年，如此遥远的距离，即使借助寂灭空间，也得耗费不少时间。

好在顾修云对空间规则领悟颇深，又擅长杀伐手段，不断撕开虚空裂缝，沿着寂灭空间前行，才能在两年内赶到妖神界域。

由此可见，尊者的速度比真意境快了多少。

以尊者威能，横跨两座界域只需一两日，全力遁行的情况下甚至可以更快，从棋盘界域到妖神界域，顾修云最快也要走上三年，而尊者只需两日。

……

驻留了将近三日，顾修云微微摇头，“又不是，蕴含命运玄妙的道法烙印，究竟在哪里？”

他轻叹一声，走向陆地碎片另一端。

来到乱山秘境，已经有三个月了。

三个月里，顾修云观察了二十几块陆地碎片，尊者留下的道法痕迹足有上百处，都没能找到命运玄妙。

好在寻找印记并不耗费心神。

他的九成心神都用来对抗因果业力，剩下一成，也用在了参悟虚空不灭体，只留一丝心神探查四周。

“咦？”

乌纹金豚耷拉着的脑袋猛地抬起，宽厚猪鼻嗅了两口，“我闻到宝藏开启的味道了，乱山秘境居然有不曾被人发现的藏宝窟？”

黑色小猪从肩头一跃而下，兴奋道：“本皇去溜达一圈，稍后便回。”

“小心点，别被妖神界域的大能发现了。”顾修云提醒道。

嗖！

黑色小猪钻入虚空深处，消失不见。

……

顾修云继续观察四周陆地，寻找尊者留下的道法印记，普通修行者观察印记，只能借助印记残留的气息感悟道法。

但他不同。

他已经领悟六品命运玄妙，凭此手段，可以清晰的推演出尊者施展道法时的景象，甚至模拟一二。

当然，顾修云看到的只是表象，道法最深处的变化，蕴含大道本源，不是他可以探究的。

“乱山秘境，共有七千八百六十四块陆地碎片，玉琼宫占据的二十八块陆地碎片，我已经全部走了一遍，没有任何发现，看来只有去其他陆地碎片看一看了！”

顾修云走到陆地边缘，抬头望向远处。

乱山秘境在整个妖神界域并不起眼，此处的宝物早就被搜罗一空，即使有些残余，也是海中砂砾，不值一提。

以妖族心性，当然不会太在意此处，所以玉琼宫等人族势力才能占据一角，勉力修行。

相比棋盘界域，妖神界域几乎找不到任何界空，凡人大多居住在虚空陆地上，以神阵抵挡罡煞气流，人族数量也极为稀少，整个界域加起来，都不超过五百万亿。

要知道，单是无相天一处界空，人族数量便高达百万亿，整个棋盘界域的人族加起来，还要多上百万倍。

而妖神界域的人族，居然只有五百万亿，简直少得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