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大变,已经完全超出原来的预想。现在的情形是庆首领借着配合祭祀的名义把所有他需要的人都拘禁在祭塔中,一旦把小浮拉上船,其他的几个人也都跑不了,最后变成一起陪葬。当然陪葬未必会立刻死去,最可能的是自己和同伴会坠入深渊,最后集中到某处的法台,那里就是法庆复活的祭坛,按照之前听到法庆的说法,景也就是月光童子就是法庆的替身,而自己是进入法坛密境的钥匙,其他同伴则是复活的催化剂或药引子,这些条件缺一不可,只要不是被同时抓到,复活便无法达成,但是,自己千算万算想着避开全军覆没的结局,没想到最后还是被算计得一网打尽。
而且现在想扭转已经几乎不可能,因为所有人都已经被晖巫师设置并操控的阵法迷心,这其中包括景、冰、月等同伴,大云想喊他们,可是无论怎么大叫,声音根本传不出去。他们干脆听而不闻,可能已经被迷惑或无法听取,云只见他们几乎和所有的祭师一样一边跳着舞一边吟唱赞歌,没有人能看云一眼,没有人注意云着急的抓耳挠腮。
这会儿一些女巫师从跳舞的阵列中出来,走到祭坛上,拉起小浮,前边晖巫师引导,其他人跳着隆重的舞步,簇拥着小浮,一点一点走下祭坛,然后向挑台边的花船移去,眼看着来到广场平台的边缘。大云越看越着急,难道法庆复活真要成功么?
关键时刻,突然一声号炮响起, “咚!--叨!”广场的人瞬间突然打了一个激灵,就像梦中向来,但却忘却了刚才的失忆时间。大家再看,只见无数皮衣藤甲手执利刃全副容装武士把整个会场给包围,并迅速的占领着整个广场,为首的两个人一个是渊伯,一个正是光族长,他们身后是羊师和升遒,此外队伍的前面还捆绑着两个人,正是黎族的巫师和勇士。
只见升遒高喊一声:“黎族武士,你们马上放下武器站到一边,否则你们的头领立刻身首异处!”旁边有人拿到架到勇士和女巫师的脖子上,武士倒是不畏死,仅仅垂头丧气,但女巫师吓得眼泪横流。黎族士兵们看看数倍于他们的青木武士,再看看勇士,勇士点点头示意照做,这些武士便乖乖的缴械投降站到角落里,青木的武士派出一些人严加看守。
形势突然反转,晖巫师一下子愣在广场边上,她远远看着黎族勇士喊道:“你是黎族的第一勇士,为什么会被擒拿,怎么这么不小心?外面不是还有不少武士呢么?”
黎族勇士不好意思直视晖巫师,只是看看光族长,然后低下头。大伙立刻明白了,光与稠是师兄弟,稠能一招击败黎族勇士,光同样也能。
庆在祭坛前面看到这些不禁怒火中烧,双掌张开一股彭拜的气息把他包围,同时他的眼睛变得空洞,手心和头顶开始冒出黑气。他刚想阻止,可是抬头看看光族长正看着他微微冷笑,庆顿时心里没了底。他了解,论功力光不在稠之下,而上次比试,自己在内力上要差着稠一个节气,如果不是靠魔族功法,早就输惨了,因此与光相比自然也不如。此外,光已经知道自己的底细,不会轻易的上当,所以今天一定是有备而来,庆犹豫半天没敢动,于是怒道:“光,你要干什么,难道你想勾结异族破坏土族的祭祀大典么?”虽然明知道不管用,看得出来庆还想站在道德制高点来压制光,好获得族人的支持。
光何等聪明,自然不给他这个口实,淡淡道:“庆首领,您说错了,我知道您刚刚连任部族首领,便住持祭祀大典十分辛苦,所以特意前来助场。可是我发现我们部族不知何时已被黎族控制,刚才他们已经占领了议会,我们历经苦战才夺回来,现在祸乱已经清掉,特来告知您一声,庆首领您请继续,哦,不知,现在祭祀大典进行到哪一步了?”
什么?光搬来救兵不是为了夺权的?所有山部部群的人正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目瞪口呆,想着河部接着青木联盟夺权后如何苛刻的对待他们的下场,没想到光竟然说出这番话,让他们百思不解,难道光真能像他自己说的,仅仅是驱逐黎族,继续拥护庆首领当政,或者说将来光只做个大长老,而其它不变?能么?估计谁都不信吧。
同样的,林部部群等人,看到变故后,正后悔选错了盟友,没想到光来个以退为进,一下把他们也弄蒙了,难道光真的做事不彻底?如果这样优柔寡断瞻前顾后,那林部的选择就不算错,不过这可能么?还是光有后续的手段?还是看看吧。
最吃惊的还是云,刚才的一声号炮,把法阵的阵势震散,所有禁锢瞬间消失,云刚要冲出去,听到光的表态,不由得止住脚步。光叔叔这是要干什么?自己还用不用把庆首领的阴谋告诉他?当然这些事情只有自己清楚,光叔叔也不是未来的慧光大师,所以解释起来也很麻烦,可是任由事情无目标的发展?还是光叔叔有掌握全局的把握?看他的表情,以及眼前的局势倒是很像。不过庆首领已经被操控,原主有可能是法庆,甚至魔尊的一缕魂魄或分身,其法力无边,不是普通人能抵御。云犹豫不决,只好先看着。景等人也是刚想动,一听光族长的言语,只好憋回去,他们看看大云,见云凝神思考,便只好保持安静。
小主,
稠与光默契度最深,见光回来只是长舒了一口气,拱拱手没说话,看着光的言行。
庆首领没想到光竟然还保持言语上的低调,虽然行动上解除黎族武士的武装本身就是最大的反叛,但只藐视他这个大首领的权利,还不算真正的夺权。再者,眼前的关键是祭奠,关于以后是投靠黎族还是依附青木,并不着急即刻分辨。想到这儿,庆眯了眯眼睛,沉了沉道:“光族长,既然你不反对祭奠继续进行,那就好。现在,是该请河神新娘登上划船,这不晖巫师正在安排恭送么!”
光扭头再看看晖,此刻晖巫师正怒气冲冲的回身凝望着光,胸脯剧烈起伏。光笑道:“晖巫师,我们正在彻查黎族武士进犯我们部族的事情,不知道这事儿是不是与你有关,我记得黎族小巫师可是你的师侄,私通勾结外族可是重罪呀!”光不经意间把庆的话送了回去。
晖巫师没想到光没有直接挑战大首领,反而拿她开刀,不禁有点惊慌,道:“你不要血口喷人,我邀请黎族武士来,是为了维持我们部族的治安,好顺利完成祭祀大典,我不知道他们会趁机控制土族。”得!晖的一句话把祸水一下子推给黎族勇士,把驱逐黎族武士的事件变得合法化,变相也承认了青木联盟武士在场的合法性了。角落里的黎族勇士气的无可奈何,可是已经被捆绑着,无法抗辩,只能认倒霉,谁让晖巫师是个红颜祸水的愚蠢女人了。
庆见回走嘴,怕她继续乱说,立刻拦住话题道:“光族长,关于黎族勇士是否率兵夺权的事情宜稍后严查,如今最重要的事情还是祭祀要紧,光族长既然也不反对,那就请你让一让,由晖巫师把仪式做完,以免误了时辰。”
光点点头道:“大首领说的不错,我们必须对河神保持敬畏,以感谢他老人家对我们部族儿女的养育之恩。所以呢,我特意请青木联盟的师羊也请了过来,他可是掌管祭祀和教化的大巫师,是华夏巫师的佼佼者,不如我们也请他与河神祭拜一下,看看河神对我们的祭典是否满意,如何?来,羊巫师,您请过来。”
师羊好多人都已经见过,他也是聘使之一,他应声走了过来,人群顿时一片议论。什么意思?不让晖巫师主持了吗?还是他的确比晖巫师高明?可这也不是事儿啊?庆首领等人更是生气,祭祀告神其实就是那么回事儿,好多都是靠启示启发和解释,没有人真能通神,否则便不会留在人界了。可是这会儿形势所迫也不好撕破脸拒绝,只盼赶快完成祭奠。
此刻祭坛上正好空缺,羊师笑笑对众人行礼示意便走上去,然后拜天拜地开始集中意念,突然见他浑身一抖,大伙知道这是神灵附体了。接着羊师便口出奇怪的符咒,吐沫星子乱飞,嘴角白沫横流,同时手舞足蹈跳着大伙谁也没见过的舞步,因为新鲜,大伙都觉得看样真比晖巫师更高。众人静静的看了一会儿,只见他又是一阵激灵,收住功法。
光与渊伯、升遒等适时走到近前,光道:“羊巫师,您可有什么发现。”
羊师拧眉摇头半晌才说道:“哎呀,不太好,根据我得到的启示,河神似乎不太满意呀!”在场的人听了一阵议论,而庆和晖等人则是气得牙根咬的咯吱吱直响。
副使升遒故意配合道:“什么?都这个档口了,怎么会不满意?羊,你是最好的巫师,你好好看看,究竟是差在了哪?还有什么办法补救吗?”
羊师苦笑道:“哎!这事儿也是人之常情,你们看,这个新娘未到及笄,而且发育不良,容貌平常,试想河神大人英雄伟岸一表人才,怎么能满意呢?”哦,对呀!众所周知河神好色,每次都要找漂亮的新娘,而这次找的小浮不能说难堪,但差多了。这个问题当初大伙似乎念叨过,只是被童女的概念模糊过去,发酵一段时间,如今提起来一下子被认定了。
光似笑非笑的看着庆,庆一时反应不及张口结舌说不出话,光假装愁眉苦脸道:“那这可怎么办?如今祭祀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头,难道还要作废重选么?”庆听了顿时怒发冲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