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的话有出错过吗，显然是没有的啊，之前就觉得怪异的地方，现在更是无限放大，一股寒意从脚底上涌直冲天灵盖，刘麻一个哆嗦，差点就跪下了。

秋道人一把将人拉住：“行了，现在不是害怕的时候，刚才的那些只是猜测，现在十二点开店的也不是没有， 多做一手准备吧。”

“那师傅，我们现在到底应该怎么做啊。”刘麻的声音还有几分打颤。

秋道人想了许久之后才说道：“东西收拾好，等仪式结束了，不要犹豫，直接走人，离开这里，越远越好。”

至少在短时间内都不能够再回来了。

其实按照秋道人的感觉，此时离开才是最好的，可是这个宅子的主人自己也不想就这么轻易得罪，但如果在仪式开始之前就出现意外的话，他可不会在乎后面会发生什么，会直接离开，至于自己的这些徒弟，必要的时候都是可以舍弃的，毕竟徒弟没有了还可以再找。

“好。”刘麻立刻回到了屋中，顺便还通知了其他的人，得知是秋道人的要求后，他们也不敢停留，便立刻就起来收拾东西。

手表上显示的时间确实是不早的，不觉间，肖打了一个哈欠，困意再次上涌，明明之前与叶煜交流的时候还是不困的，但是为什么这个时候眼睛皮已经开始打架了，好想就这么睡过去。

朦胧之间，自己好像看到了一片的红色。

不对。

一个激灵直接惊醒的肖玉眼中多了几分惊恐，这种事情还真的是防不胜防。

三月困惑地扭头看来，不明白为什么肖玉突然之间眼神中便充满了恐惧。

肖玉扭头盯上了三月，被盯着的时候，三月还有几分懵。

干嘛呢这是，这么看着自己。

“三月，如果我犯困了，无论用什么办法，你都要让我清醒过来。”肖玉神情严肃，不是在开玩笑。

完整听完肖玉与叶煜之间交流的三月瞬间就明白了肖玉这么说的原因，立刻点头表示了解，自己会随时注意肖玉的情况。

有了三月的保证后，肖玉倒是轻松了许多，上前将三月抱着，就这么坐在凳子上，这个时候也不敢上床躺着了，万一就睡着了呢。

越是这种无聊的时候，越是想要说话，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够保持清醒。

“三月，你知道吗，我觉得我一直都挺倒霉的，每次的离别都是那么急匆匆的。”肖玉的声音低哑。

“以前我养过一条大黄狗，很乖巧，每次我放学回家，还没有完全到呢，她就好像能够感知到我的存在，跑过了桥来接我，晃着尾巴，凑到我身边，有她在的时候，我所有的疲惫都消失了，可是有一天我回家的时候却没有再看到她，我找了很多的地方，爸爸跟我说，她走丢了。”

轻笑一声，多了几分涩意：“怎么可能走丢呢，我知道他是在骗我的，后来有人跟我说，是大了肚子，难产死了，他们怕我伤心，扔到了河里面。”

“明明就差一天，只要再有一天我就能够回家的。”

“后来我就没有再养过宠物，总觉得离别是一件很伤感的事情。”

“可是我没有想到，这不过是一个开端罢了。”

“先是我的爷爷，他受不了癌症的痛苦，喝了药，撑着最后一口气，握着我的手，却什么都无法表达。”

“然后是大爷爷，年前的时候他躺在床上，原本胖胖的人只剩下了薄薄的一层皮裹在身上，明明被癌症折磨的那么痛苦了，还惦记着给我压岁钱呢，可是转瞬之间怎么就消失了呢。”

“你知道奶奶去世的时候，我有多痛苦吗，她总是会满足我的所有要求，她那么好的一个人，宠着我和妈妈，是整个村子中的老好人，可是为什么她这么好的人不能够长命百岁呢，突如其来的车祸夺走她的一切，我甚至都没有说上最后一句话。”

“然而还没有两年，爸爸也走了，也是那么的突然，其实我知道，如果不是老板的话，我也没有办法与爸爸说上一句话。”

“三月，你说我是不是个扫把星啊，为什么身边的人一个个都消失了，有时候我真的很怀疑，是不是我的命不好，所以对我好的人会接二连三的离开。”

“或许我真的是个不祥的人吧。”

三月虽然聪明，但她确实不能够做到完全理解人类的想法，她只能够感受到肖玉内心的沉重，那种绝望般的痛苦，自己曾经在柳娣身上感受过。

调整位置的三月伸手抱住了肖玉，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能够给她一丝的安慰。

“谢谢。”抱紧了几分的肖玉的神色并没有多少的缓和，她的眼中充斥着悲伤。

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明明想说的是别的东西，但是这个时候却忍不住想到了那些从自己身边消失的人，他们什么都没有留下，不还是有东西留下来的，留下来悲伤。

说出来的这些也是肖玉最真实的想法，她是真的这么想过，她想过自杀的，因为她真的认为过是不是自己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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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觉得一了百了会不会更好。

可是她走了，妈妈怎么办呢，才生生忍下的。

那如果，她们一起走呢。

那样的话，是不是就不会痛苦了。

肖玉的情绪不对，这么浓烈的悲伤情绪让三月意识到了不对。

顾不得许多的三月直接咬在了肖玉的胳膊上。

吃痛的肖玉神情一凝，脑中那纷乱的思绪消退了几分，脸上湿润黏腻，有几分难受，抬手果然摸到了眼泪。

“三月，松口，痛。”

三月咬着没有松开，而是用余光打量肖玉，确定她的双眼是清澈的，这才松开了嘴。

“谢谢。”肖玉也是一阵的后怕，自己刚才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是突然之间有了死亡的想法，非常强烈的负面情绪几乎要将她吞没，让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窒息。

“看来对方是希望我直接自杀啊。”调整过来的肖玉脸上带着笑意，与之前被悲伤笼罩的人完全不一样，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有过自杀想法呢，应该没有吧。

“这宅子有古怪。”身为猫灵，三月确实是察觉到了一些不寻常的地方，但与人类的感受毕竟是不一样的， 所以无法进行准确的描述。

“我知道。”刚才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不知不觉间便被勾动了所有的情绪，那些本来应该来说被隐藏的很好的情绪，“现在看来，就算是不睡觉好像也不行。”

“纸人。”三月从肖玉的身上将那纸人给拿了出来。

肖玉握着那纸人的时候，确实是感觉舒服很多，本来应该是阴冷的东西，但此时却更加能够给她带来安全感。

其实仔细看看，变小后的纸人还挺可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