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秉顺顺当当走出院门,暗觉好笑,摇头心想,这拙计也也能骗到,真也没半点江湖道行了。
他出了贝家堡,循声来到练兵场,只见这场子足有百丈见方,里头五队人马,每队约有两百,排成方阵,正在歪歪扭扭操练刀法。雷秉看得直摇头,心想这般乌合之众的模样,哪里是神山帮的敌手?我报仇之心再急,也不忍傍着这一群人的性命。
他打消了借着贝家堡杀回神山帮的念头,心头甚是低落,心想莫若我修书一封与华山派,禀明盖大侠的下落,旋即再回神山帮拼个死活,虽然是以卵击石,也强过苟且偷生。
这样一想,虽知死在前方,脑中却豁然开朗,释然无比,便问过几个路人,走了十多里路,来到了镇场上,找了个信摊子,扔过了两个铜钱,自个儿抢过纸笔书写,片刻乃成,又问明了邮驿何处,投给了驿使。这一番事情做完,长长吁了一口气,心里大为轻松。
他又来到一间铁铺,打了一柄利剑。那铁匠每捶打片刻,雷秉便伸手捏过,再吩咐如何捶打,一直忙到傍晚,这铁匠已累得气喘吁吁,终于将这柄剑打好,只见这剑剑刃略歪,手柄扁平,和常见的宝剑大为不同。
铁匠拿着手背擦汗,猛摇头道:“忙活这一天,竟弄出这么个玩意,是你自己要这样打的,出去莫说是我张铁匠的手艺!”。
雷秉笑道:“你打得很好!”,付过钱,再一摸口袋,贝铁罗资助他那一锭银子已只剩下几个铜板。倒正好够一顿酒钱。
他久未沾酒,一想到酒简直要流口水,踏入一间酒肆,正要招呼小厮,突然一个赖头跌跌撞撞而来,满身酒味,迷糊叫道:“借道啦!”,往雷秉身上就是一撞。
雷秉身子一侧,胳膊肘把那人一拐,笑骂道:“酒疯子,看着些!”,走到柜台,正要买酒,往腰间一摸,铜钱尚在,那块玉钗竟已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