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制被触动,抵挡自外而来的攻击。
她握住令牌,一层一层往里破解。宋致一的禁制被加固过,不到虚弱期她很难解开。这里的禁制经过千年时光,已经变老了,倒是好解许多。
费了些功夫,白梦今终于拆解,身影一闪,进了牢房。
“前辈。”
石床上的人惊跳起来。
这是个干瘦的老头儿,头发胡须全都白了,整个人枯瘦得只剩一把骨头。被关了一千年,他全然没有了人的模样。
他震惊地看着白梦今:“你是怎么进来的?”
白梦今把玩着手中的令牌,笑眯眯:“前辈,这下可以聊了吗?”
此人意识到什么,看着她在屋里唯一的那张石椅上坐下。
他坐起身:“你想干什么?”
“来关心关心前辈啊!”白梦今打量了他一番,说道,“不知前辈是门派哪一脉弟子?瞧您的年纪,或许是我的师伯祖或师叔祖呢!”
此人沉默片刻,反问:“你是哪位师兄师姐门下?”
白梦今答道:“我属江老宗主一脉,不过一直由花师伯祖代为管教。”
此人露出古怪的神情,似有嘲笑之意:“江老宗主,所以江风辞已经死了?”
白梦今点头,接着又叹气:“不止老宗主已死,他的独生女与女婿也一并战死在溟河了,你说惨不惨?”
他被关进来太久了,江上月是几百年后才出生的,之前只偶然听看守提过一句。但这不妨碍他感到畅快,喉咙里发出古怪的嘿嘿声,表情扭曲且痛快:“一家死个干净,好,太好了!”
白梦今笑问:“看起来,前辈与江老宗主有仇?”
他哼了一声,不答反问:“你又犯了什么事?你既然属于他的门下,为何不叫师祖?”
白梦今把玩着令牌:“因为我并没有师承,只是他外孙的未婚妻。”
此人面露意外:“竟是如此?”
于是白梦今叹了口气,把自己的遭遇缓缓说来:“……您看,我挺倒霉的是吧?好端端的惹上这么件祸事。为了避风头,只能暂时先在玄冰狱住一阵。这里太无聊了,到处是魔头,见到个人感觉格外亲切。”
此人附和:“你确实倒霉,其实我也是……当初要不是……”
他声音渐小,白梦今不由凑过去听。
此人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忽然暴起,手里抓着刀刃,向她狠狠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