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李初玄才恋恋不舍地起床。
在院落中打坐修炼了一会,李初玄便准备外出吃饭。
这回他的目标明确,直奔前几日看上的闽菜酒楼去了。
途中路过的街边小摊,李初玄强忍着诱惑没有去吃。
在酒楼里坐下,李初玄看着菜单上的菜品,点了份荔枝肉、白斩鸡以及一份叫做“满坛香”的菜。
少顷,三样菜便上齐了。
荔枝肉和白斩鸡的菜色和李初玄印象中的模样相差无几,除了口感略微与后世有所区别。
而这个叫做“满坛香”的菜,则是用多种材料烹饪而成,里面有鸡、鸭肉和鱿鱼猪蹄等小料。
“这满坛香,不会是后世佛跳墙的原型吧?”李初玄看着这样菜,自言自语的说道。
吃了几口,味道还不错。
正当李初玄沉浸在此等口腹之欲的欢乐中时,赵谦缓缓从门外走来,看见李初玄,直接就坐了过来。
“你咋在这?”李初玄怔了怔,“你不会又要来抓什么人吧?”
“瞧你这话说的……”赵谦翻了个白眼说道,“这家酒楼我早就是常客了,每日必来的。不过你眼神倒也挺好啊,在偌大的京师竟然能找到这家酒楼。”
“没办法,家乡的味道。”李初玄又吃了一口鸡肉,淡笑道,“怎么你今日又不用当值?”
“当值这等小事,让手下去做就行了,哪能事事都操心。”赵谦吩咐店家多上一副碗筷,又点了两样菜,随后便与李初玄同食。
“要是放到现代,你妥妥的是个庸官。”李初玄无奈摇头。
“我现在也好不到哪里去。”赵谦无所谓的说道,“活在这世道,哪可能如后世那般惬意。”
李初玄默默地为他倒了一壶酒,没有多言。
他想家了,想他后世的那个家了。
提到后世,赵谦心情也不是很愉快。
不过二人很快就调整了过来,举杯对饮。
“你那天为什么抓那三个官员?”聊着聊着,李初玄突然问道。
又夹了一口菜下肚,赵谦不紧不慢地说道:“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收受贿赂,这事情屡见不爽了。”
李初玄撇了撇嘴,“封建社会,真要抓贪官你抓得过来啊?”
在明朝这等旧时代的社会,你如果真要细究所谓的贪污,恐怕全天下都没有一个清官了。
“你以为我不知道啊。”赵谦不以为意,“按《大明律》规定,官员贪赃枉法者,一贯钱以下,杖刑五十,每五贯钱加一等,八十贯处以绞刑;监守自盗者,不分首从,一贯以下杖八十,四十贯处斩刑……”
“律法虽然如此,但现在的大明可不是开国时期的大明了,哪个官员不会收受自己的门生同僚等下属的贿赂啊,真要细责,全京师的官员估计都要被拉去砍头。”
赵谦嗤笑道。
李初玄也不禁莞尔。
“那贪多少才会被抓?”李初玄好奇发问。
“这可没标准……”赵谦摇了摇头,“你只要不是贪的太过分,不闹出什么人命,正常是没人会来抓你的。”
李初玄点点头。
“对了,问你件事……”赵谦缓缓道。
李初玄头也不抬,“你说。”
“你能打的过刘瑾吗?”赵谦问道。
“刘瑾?”李初玄挑了挑眉,思考了一会,说道,“应该可以吧,比他强的我都打过。”
“杀的掉吗?”赵谦又问。
闻言,李初玄缓缓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你想干嘛?”
李初玄正色道。
一个天玄高手,可不是说杀就杀的,何况还是皇帝身边的掌印太监。
“实话跟你说了吧……”赵谦压低了音量,“刘瑾的好日子可能过不久了……”
哦?李初玄挑了挑眉,面露惊讶。
“何意?”
赵谦缓缓道:“昨日,我师父朱高炯说,刘瑾差不多得除了……”
李初玄来了兴趣,“细细说来。”
“嗯?”赵谦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酒杯。
李初玄会意,无奈摇头,缓缓地把酒给他倒满,又给他夹了一块肉。
赵谦甚是满意,轻咳了一声后开始说道:“刘瑾此人,六岁时便已入宫,被一名刘姓太监收养,其练气法门也是由那位太监传授的。弘治年间,他犯死罪后被赦免,后侍奉太子,也就是当今的正德皇帝朱厚照。朱厚照即位后,刘瑾执掌钟鼓司,并与其他七名受宠太监合称“八虎”,他因最为狡黠而居首位。”
“刘瑾善于讨皇帝欢心,进献各种玩乐之法,引诱陛下贪玩享乐,使其不理朝政。他还劝皇帝广置“皇庄”以捞钱,严重损害百姓和国家利益,但陛下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对大臣的进谏一概不理,甚至还一直留着刘瑾在身边伺候。”
“刘瑾权势日盛后,开始掌控文武百官的升降和任免,百官纷纷跪拜。他选择在皇帝享乐时奏事,皇帝常敷衍让其自行处理,刘瑾便得以独断专行。他利用权势肆意贪污,从各省进献的财产中侵吞大量银两,公然受贿索贿,大搞钱权交易。”
小主,
“这么多年来,刘瑾的贪腐行为引起了一些人的不满和弹劾,但由于其权力过大,很多奏折被拦下,弹劾之人或被革职,或遭杀害。”
“所以我师父才说,这太监得除了,若是再养久一点,恐怕都可以噬主了。”
说完一大段话,赵谦赶忙灌了一口酒。
李初玄不解,“既然早就发现了刘瑾贪得无厌、胡作非为,那为何不早点除掉?”
“羊,都是养肥了才能杀嘛……”赵谦奸笑道,“如果太早除掉,证据不足便无法置其于死地,皇帝也肯定是不会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