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儿在兖州时被五毒余孽掳了去,按审问结果来看,小儿怕是吃了隗冶的紫螈。”杨恕解释道。
林年爱抿了抿嘴,怪不得觉得熟悉呢,他曾经医治过被隗冶毒害过的人,觉得熟悉也就正常了。不过这事倒还是另一码,他跟五毒宗较劲的往事于他而言只是一种消遣,可眼前人对五毒宗的称呼和说话的习惯让他有些在意。
“来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你是谁呢?”林年爱问。他觉得眼前这人说起话来像极了朝廷中人。
“我……”杨恕不敢回答。
“怎么?”林年爱把手从杨臻的小细胳膊上慢慢地撤了下来。
“在下……”杨恕不说怕他不乐意,说了又怕他生气,“杨恕……”
林年爱收了收下巴,斜眼看了看秋清明说:“你挺大度呀。”
秋清明只是一笑:“要不要救全在你,我绝不为难你。”
林年爱歪着嘴呼了口气说:“我就没你这肚量了。”把话撂下后,他扭头就往屋里走。
“林神医!”杨恕急唤。
“赶紧拎他回去,省的臭了还得脏我这块地儿!”林年爱扭头一指杨恕吼道。
杨恕自然不肯,直直地跪下道:“求神医救命!”
綦少臣与连舟渡面面相觑,他们在两位前辈面前根本没资格说话,眼看着秋清明摇了摇头向他们走来道:“也罢,咱们回去吧。”
“师父……”连舟渡怎么也不信他们奔波多日就换来这么个结果。
“林神医请等等!”杨恕跪坐下来,将杨臻翻了个,背面朝天。
林年爱不耐烦了,此刻他手中若是有擀面杖、笤帚什么的,早就挥家伙赶人了。他看着杨恕似是下了什么狠心一般地咬着牙轻轻扒开了杨臻的衣衫露出了肩背,在看清杨臻后肩上的东西之后,他瞪眼了。
“怎……”他想说,怎么可能?
秋清明也讶于林年爱的反应,他往前探了探,看到之后也拧紧了眉问:“怎么回事!”
杨恕及时地把杨臻的衣服拉了回去,未令綦少臣和连舟渡来得及看一眼。
他抱紧了杨臻,再抬头时双眼已然红了,他再次恳求道:“请林神医救救这孩子!”
屋中榻上,林年爱把杨臻的上衣扒了下来,把他趴放在了榻上。林年爱蹲在榻旁,伸手一点一点地顺着杨臻右肩上赤黑色的刺画抚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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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只纹线清晰却也十分复杂的四尾朱雀,以微躬之状展翅振羽,雀首在肩,双翼在胛骨,四条尾巴各有姿态,俨然是一副神鸟待飞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