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儿明白!”宗单应声道。他多年生活在山上,有吃有玩有画本看,对于钱财并未有太多感受。想来自己以后也不是个乱花钱的人。
“嗯,去做你的事吧。别再哭丧着个脸,为师这般已是将死之人,你再耷拉着个脸,这道观是鬼窝不成?”
... ...
星光流动,日月交替。
冬天已经接近尾声,春天即将到来。宗单在道观外照料着草药,心中的担忧更甚。师父有时候似乎不认识他了,脾气也更差了些。
有一次把碗给摔了,口中也经常骂着“叛徒”、“狗贼”、“不得好死”之类的话语。心绪波动激烈时,偶尔也会拉着宗单的手,问宗单是不是也要背叛他。
宗单知道,这多半是因为师父被仇人伤的太深。可当他问狗贼是谁时,师父总是能稍稍清醒些,然后口中骂着“滚出去”,骂的宗单只能落荒而逃。
有时候坐着坐着也会突然哭道:“守一啊,师父对不起你。”
现在师父基本上都是叫他“守一”,不再叫徒儿或者单儿。叫他的次数越来越多,有时候半夜也会叫着“守一”。
“守一!守一!你在哪?不管你师父了吗?给我滚进来”,道观里的声音传入宗单耳朵。宗单赶忙丢下小铲子,跑回道观。
边跑边回道:“徒儿在这,徒儿在这,就来,就来。”
“给我倒碗水,你想渴死我不成?!”宗泰离坐在床上,怒道。
“师父稍等,水一会就来”,宗单把床边木桌上的碗端起。将半满的水倒在道观外,又重新倒了一碗水。
喝完水后,宗泰离似乎有些疑惑,看着宗单:“守一,你怎么在这?”
“师父,徒儿伺候您喝水呐”,宗单对于这事已经习惯。
宗泰离低头看着手中的碗,半晌之后才抬起头,又看了看宗单,将碗放在木桌上,看着另一间屋子的神像,说道:“唉,你出去吧,为师静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