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跟时节有什么关系?刘先生连日劳累,一时之间没想通其中关窍,偏头目光沉沉看向柳桓舟,想不通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好在柳桓舟也不卖关子,将手揣进袖子,淡淡说:“伤亡太少,要的也太少。这样写:重骑伤亡三千有多,轻骑近六千,步卒者,一万二千以上。”
刘先生被柳桓舟说的三个数字吓了一跳,虚报是正常现象,杀民冒领都属于见怪不怪。但把数字上调十几倍往上报,他还是第一回见。
这……属实有些……没脸没皮!
他小心翼翼劝道:“将、将军,这会不会多了些,咱们可就打了三天,伤亡两万多人,再怎么说都说不过去呀!”
“唉。”柳桓舟摆摆手。
“胡人的马快,咱们第一次交手,不甚了解,不小心吃了大亏!”
“这点也要写上!还有粮草,胡人狡诈,竟趁着我行军时,偷袭我后军,烧毁粮草不计其数。”
越听越不对劲,刘先生颤颤巍巍问道:“这个……”
“写上!”柳桓舟大手一挥。
走到案前,刘先生咽咽唾沫,深深吸了口气,提笔蘸墨,一笔一画写下这份堪称离谱到极致的捷报。
大胜在黑白交汇之间,变成惨胜,若不是有“向北百里有余”在前,将变成一场彻彻底底的惨败!
很快,一份捷报便已出炉,刘先生吹干墨迹,呈递给柳桓舟。
看了几眼确定无误,柳桓舟笑道:“有劳刘先生了,先生且先歇下,我这就八百里急递送进宫里。”
“好,将军早些歇息。”刘先生弯腰行礼道别,“属下告退。”
等刘先生身影消失,帐内才走出一个人,笑眯眯问:“大哥,咱们要得这么多,皇帝老儿会给吗?”
“会的,他要是不给,我就撤兵回锦州。”放下营帐的帘子,柳桓舟笑得很是放肆。
来人坐下来,问道:“那我便即日启程前往京城,去见见三弟?”
“如此甚好。”柳桓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