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誉,实在过誉。”
嘴上谦虚着,林抚珥脸上却笑得开怀。摆手拒绝,不敢多看同僚们脸上的表情,也不知道是害羞,还是免得控制不住笑意。
走进清玄宫,周之良依旧目不斜视,规规矩矩跪下行礼,就连姿势都标标准准,没有半点马虎敷衍。
“起来吧。”
元琢背着手站着,目光没离开过跪地不起的周之良。
“谢皇上。”
这时周之良才慢慢直起身体,可依旧规矩,身体紧绷,低头盯着脚尖,一丝一毫偏移都不曾有过。
看到他这副样子,元琢还以为是紧张,便放缓声音,尽可能表现得亲切,轻声安抚道:“不必如此拘束,朕又不是要问罪于你。叫你进来,只是想看看提出良策之人长什么样,没想到竟然如此年轻。”
“陛下谬赞,臣无良策,只是尽臣子本分罢了。”
“这话朕爱听!在其位谋其事,能尽心尽力做好本分,不容易啊。”元琢面无表情说道。
他踱步走近,开门见山问道:“跟朕详细说说,怎么想出来的?”
周之良清楚话里的意思,可他又不好直接说出来。总不能说“我知道柳桓舟不会退兵”吧?要真是这么说,肯定解释不清,紧接着人头不保。
于是他只好心思飞动,默默思考着对策。思来想去实在没有好的解释,只能肯定般答道:“微臣只是觉得不合适……”
“好。”
“好!”
以为周之良看懂了自己的意思,元琢连说两声好。瞬间喜上眉梢,欣赏意味很浓郁。
垂下手来回踱步,不断打量着动也不动的周之良,越看越满意。这种时候,听话且能听懂话的人对他来说很重要,拔擢李授便是如此。
只是还不知道,眼前人是不是自己需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