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广站在他背后冷笑着说:“米田共,睡糊涂了吧?哪有你这样跑到大街上撒呓症的?”
米田丰被高广一顿奚落,钉在街上不动了。冷不丁小面包披头散发、赤裸着上身、冲上来,双手抱着高广的大腿,呼叫着:“左邻右舍呐!出来看看吧!高广欺负俺良家妇女哩呀!”
高广从未经过这种事情,他把小面包甩开,骂道:“简直是条疯狗!不知羞耻!”
小面包躺在地上打滚儿,大哭大叫:“挨枪子儿的高广!管天管地,还管俺黑夜里搂谁哩!眼红死你,馋死你个灰屄!”
睡梦中的街坊邻居,被她的哭喊声吵醒了,纷纷披衣出来,看看究竟发生了啥事。初冬之夜,小面包赤裸着躺在地上瑟嗦打颤,清鼻涕挂在嘴上,糊在脸上,一个劲地干嚎着。人们拉她,她也不起来。
甄惠站在人圈外,暗中踢了米田丰一脚,米田丰看到甄惠在向他努嘴、眨眼,心一横,“娘的,一不做,二不休,搬到葫芦洒了油,老子豁出去了!”大喊一声:“老子跟你们拼了!”使足力气,低头向高广撞去。
曹小海眼疾手快,推开高广,顺手牵羊,揪住米田丰的衣领子用力一带,米田丰搂不住马,收不住腿,“呱唧!”跌了个大马趴。
曹小海又恨又恼又解气,骂道:“反了你了!你们两口子血口喷人,撒泼耍赖,到底想干啥?走,咱到派出所评理去!”
米田丰知道派出所老杨的厉害,知道自己理亏,马上蔫在那儿不敢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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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开始,刘和就敏锐地洞察到这是一场有预谋的人生攻击,米田丰、小面包是走在前台表演的傀儡,他们的卑鄙嘴脸暴露的越充分,越能证明背后指挥者的险恶用心。他在静观中,把目光集中在狡猾的十一官身上。一切正如他的判断,狐狸尾巴露出来了。他跨前一步说:“俺算看明白了,有背后出馊主意的,有前台当炮筒子的,一定有说公道话的。戏演到这会儿也该收场了!”
高广严肃地说:“老少爷们,请回吧,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搞阴谋、使诡计、诬陷他人的,绝没有好下场!”
站在人群背后的甄惠,发觉刘和盯着他看,一哆嗦,悄悄溜走了。
曹小海恍然大悟,哈哈大笑着说:“米田共,看你这事闹的,太臭了吧!往后想害人,先把眼睛擦亮了!别抱着俺当别人瞎喊,哈哈哈,这叫一步走错,满盘皆输,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子哩!”
这时候傅玉成站出来说:“老米啊,不应该啊,俺都替你害臊哩!”
小面包不知好歹地说:“屁话!谁用你狗戴帽子装好人哩!卜村长来俺这儿下馆子,又没花你的钱,看把你眼红的,到处撒扬,俺这里报销了多少多少,噢,好像花你的钱似的……”
傅玉成是个红脸汉子,一听这娘们儿翻里搅外、胡说八道,就动了真气:“地不平有人铲,事不平有人管,俺就见不得你们这样挖坑害人的!今儿个这事,从头到尾俺都看得一清二楚,明儿个俺就到镇里作证去!”
高广说:“算了,犯不着跟他们动气,都回吧!”
傅玉成说:“简直是两条疯狗,不懂人话,逮谁咬谁。”
人们走散了,小面包回过头来,对愣在那儿的米田丰骂道:“你个瞎了眼的活王八,没脑袋的废物,好好的一锅饭,硬让你蒸夹生了!”
米田丰说:“黑灯瞎火的,谁能分得清?反正他们是一伙的!”
小面包见远处还有人向这边比划着什么,就提高嗓门儿说:“米田丰背俺回去睡觉!谁想看俺浪男人,就来吧!”
十一官后半夜悄悄敲开小面包的门,在黑暗中两个人咬着耳朵:“如此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