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谷雨一把揪住吕耕田的衣领子,像拎小鸡一样将他带到镇政府办公室。
金大浪正在向匡敖川告状,他伸出脑袋,让匡敖川看他脸上那赤红的手指印,嘴里还不停地骂着脏话:“日他娘的,这家伙下手太狠了,竟然敢殴打村干部,你一定要给我做主啊!”
这时候孙谷雨提溜着吕耕田闯进来。匡敖川态度严肃地说:“你们是来解决问题的,还是来打架的?想解决问题,就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说话。想打架,都滚出去,哪怕你们人脑子打成狗脑子,也与俺无关!”
孙谷雨气鼓鼓地说:“匡书记,高中那地方是你们同意卖给俺的,俺既然花了钱,那地方就得归俺所有。他金大浪不给腾房子,算怎回事?”匡敖川看着孙谷雨那无所畏惧的样子,心里有点发毛,但还是故作镇定地问吕耕田:“老吕啊,你看这事咋办呢?人家老孙都找上门来了,你总得给个说法吧。”吕耕田挠了挠头,为难地说:“匡书记,您也知道,我这不是一直在做工作嘛。可是……”匡敖川不耐烦地打断他:“可是什么?有什么困难直接说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吕耕田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说:“匡书记,这事儿确实不好办呐。那金大浪就是个倔驴,油盐不进,我好话歹话说尽了,他就是不肯搬走。我也实在没办法呀!”匡敖川皱起眉头,一脸严肃地看着吕耕田,说:“老吕啊,你这工作怎么做的?这点小事都办不了吗?”吕耕田委屈地低下头,嘟囔着:“匡书记,您不知道,这金大浪太难缠了,我真的拿他没辙。”匡敖川叹了口气,无奈地说:“唉,这事儿还真是棘手。不过,咱们总不能让老孙一直等下去吧。老吕,你说个具体时间,到底什么时候能把金大浪弄走?”吕耕田抬起头,犹豫了一下,说:“尽快吧。”匡敖川瞪了他一眼,生气地说:“尽快是多久?一个月?两个月?半年?”吕耕田连忙摆手,说:“匡书记,您别误会,我的意思是尽量快一点,争取半个月内搞定。”孙谷雨一听,顿时火冒三丈,指着吕耕田的鼻子骂道:“你少跟俺扯犊子!半个月?你当俺好糊弄啊?”匡敖川见状,赶忙劝道:“老孙,你先消消气。老吕也是尽力了,毕竟金大浪这人不好对付。这样吧,我再给他施加一些压力,让他尽快搬走。”孙谷雨依然不依不饶,质问道:“匡书记,您可得说话算数啊!要是到时候金大浪还赖着不走,那怎么办?”匡敖川拍了拍胸脯,保证道:“放心吧,老孙,如果半个月内金大浪还不搬走,我亲自出马去解决这个问题。”孙谷雨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说:“行,那就这么定了。匡书记,俺相信您的能力,一定能处理好这件事。”匡敖川笑了笑,说:“老孙,你放心吧。我会尽快解决这个问题的。”说完,他转身对吕耕田说:“老吕,你要抓紧时间,多和金大浪沟通,务必让他在半个月内搬走。如果遇到什么困难,及时向我汇报。”吕耕田连连点头,说:“匡书记,我明白。我一定会努力完成任务的。”匡敖川点了点头,然后对孙谷雨说:“老孙,今天的事情让你受委屈了。不过,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快解决这个问题的。”孙谷雨感激地说:“谢谢匡书记,只要能把金大浪赶走,俺就谢天谢地了。”匡敖川笑了笑,说:“好啦,老孙,你先回去吧。有什么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孙谷雨点点头,离开了办公室。匡敖川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暗暗叫苦:这金大浪真是个难缠的家伙,看来得想个好法子才能解决这个难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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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耕田犹豫着,金大浪摇着头,匡敖川不得不表态:“七天!怎样?”
孙谷雨说:“好吧,七天就七天。到时候他们还不腾,俺就把那些锁子全砸了!”孙谷雨走了。
匡敖川批评金大浪:“你这人,卖高中那房子时,俺是先让你们买来着,给你们便宜,你们死活不要,这才卖给孙谷雨的。县里领导们都说俺是个踢家子,谁知道俺的难处来着?不卖掉那没用的破房子,镇里花出去的亏空怎么补?你们倒好,不为俺想想,反而给俺出难题哩!”
金大浪说:“娘的,便宜了这贼羔子了!”
匡敖川说:“别老贼贼的说人家,你也不怎地!”
说到这里,不得不交代一下发生在孙家老一辈身上那种有趣的婚姻来由——
那是昂首镇商贸活动最繁盛的时期,老掌柜孙岩在昂首村开了一家“兴隆干货铺”,生意确实兴隆。因为人手不够。就把孤苦伶仃的侄儿孙立本收留进铺内学徒,小立本出身贫寒,没读过一天书,人又笨拙,只能干些力所能及的零碎活儿,打水、扫地、劈柴、烧火、跑腿、下夜。一直干了七八年,才开始试着上面案子学手艺,和面、揉面、打饼子、炸麻花、捏月饼、做糕点。笨鸟先飞,挡不住有恒心,手里的活儿越做越有样儿,越做越精致,给兴隆干货铺赚下好声誉。当时昂首镇有十几家饼面铺,竞争相当激烈。山里穷人多,不讲究滋味如何,只图实惠,不看货品,只看人品。老掌柜孙岩为人和善,经常接济那些揭不开锅的穷苦人,尤其是南北两山那些来赶集的山汉们,只要是走进兴隆干货铺,没钱也愿意把干货赊给他们,自然前来光顾的人越来越多,买卖比别家分外兴隆。但这一年不知为啥,这么火红的买卖,年终结算时,却发现盈利平平。孙岩感到纳闷,又找不到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就对每天在铺里睡觉的侄儿孙立本产生了怀疑,难道是这孩子人大心大不安分了?就在暗中对孙立本防范起来。一连数日,没发现半点破绽。成了孙岩一道难解的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