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韩家人一般都在祖祠中间石台上祭拜。祖祠内外荒草灌木到处长,有些地方有半人高,一些破石砖和残断围墙都生满了一层层黑绿色青苔。真惭愧,多少年了村里都没有谁提出清理一下。
黑子说到这里有些神伤,声音有些遗憾有些悲伤。他停顿了一下,喝了口水又讲道,那青袍仙人就站在刻着一块残缺一角的“韩”字的石碑旁。
当时,俺说:“这……这位公子,请问你是……”那里平常没人去,听说几百年前宗祠前大树上吊死不少人,突然有个不认识的人在,俺有点害怕,还结巴的很。俺看眼前那背影,明显看得出是来自那些大地方的有学问之人。
那青袍人淡淡的说没什么,他也姓韩,来这里拜祭一下当年的韩家宗祠而已。
他回转身来,三十余岁,面容普通平常,但眉眼隐约和俺二十来岁时有三分相似,俺媳妇回来后说的。
这时,韩黑子一拍大腿,哦,对!和刚才进来和韦少爷眼眉也有些像。
韦不悦此时有些惊讶!
韦尚志此刻有些诧异!
小兰莫名的有些惊骇!
老太更是气急败坏!
韩黑子不管其他人神态,仍自顾自说着。俺忙说,公子也姓韩,看来是以前韩家流落在外的其他分支族人了。俺听祖爷爷说过,韩家兴盛了好几千年,有不少韩家族人在外地开枝散叶,据说还有在国外做生意当大官呢。俺小的时候还记得有上了年纪的族人带着后辈来拜祭的有不少。只是这二三十年来,没看见其他韩家人来了。
他听了这话,并不觉得太过吃惊,反露出几分喜色。他说,是啊,过了这些年,一代一代的交替下去,恐怕这些分支之人也差不多将此处才是韩家起源之地忘得差不多了,又怎会再来这里拜祭什么。倒是你们这一支做的不错,竟然能甘愿守在此地一直没有远离。
韦不悦双目凝视远方,情不自禁地喃喃自语道:“一年中最好的时节向来是耕种和祭祖的日子最重要。祭祀是每一个家族、家庭甚至是国家的大事,一年年轮回,一辈辈传承。每到清明时节,表达对先人的感恩,即使祭扫出一些感伤,有了些悲痛泪,可这是寄托对他们音容笑貌的追忆,寄托自己的思亲。扫墓祭祖以示不忘先人,不忘故土,已经融入进血脉之中。一代代这样传下去,传承慎终追远、敦邻睦族的孝亲思想和崇敬感恩的情结,又是弘扬珍爱生命、呵护生我养我的地方,感受天人合一的传统厚重,获得追梦前行的力量,凝结族人、国人的情愫。通过仪式缅怀过去,莫忘未来,即使身处千万里外,亦要归来。唉!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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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不悦流出了两行热泪,沉默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