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旗牌官答道:“末将在!”
“鸣金。”
随着敲击鸣金器声响起,许多军卒颓废的瘫坐在血水里,血气中弥漫着哀伤,飘散着苍凉萧瑟。无数尸体被抬了下来,整齐排列在干净的土地上,但只是片刻土地尽染红色。
六万将士,静静躺着,他们身上有中一箭的,两箭的,还有三箭的,更有没箭矢的,可胸部被射穿了。
边震晖、苗琳下马,对着阵亡将士跪下磕了三个头。然后,又向南方三拜九叩行帝王之礼。
袁飞忙叫道:“大帅不可。”
同时,几人跑去扶住边震晖、苗琳。其实是将他俩控制了起来。
边震晖一抖胳膊怒道:“退下。”
扶住他的酆庆、鲍御庭黯然弯腰后退。
边震晖走到一小坡上,满怀眷恋的看着黑压压跪着的将士慢慢说道:“你们陪伴老夫征战了数十年,今日,是天要灭我紫金国。我走之后,你们若能活命,值!能回家,更值!乞降又如何!”
所有将士都已下跪,就连苗琳下跪哭泣。
“我北镇军的威名没有蒙羞没有受辱。六万将士的血,就是证明。韩军要你们降,你们就降吧。有六万将士的血,陛下也不会为难你们的亲属。希望,你们不要忘了今天,这六万将士在此为你们而亡魂。”
他说完,拔出佩剑自刎而亡。
跪着的苗琳站起,看了看自己的属下,在跪在前面的每一位将领肩上轻拍了一下。走到跪地的苗珅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将一封书信递给他,满含深意的看了一眼。
苗珅有些茫然,随后身体颤抖热泪满面,咬唇点点头。
他,来到边震晖尸体边,下跪磕了三个头,拔剑自刎。
袁飞,站起,大声说道:“摆酒,祭大帅。”
有军卒立即拿了几个酒囊和空碗,在小坡前摆好。
全军将卒跪下边哭泣边磕头。
袁飞拉来自己心爱的战马,摸了摸战马的脖颈鬃毛。那枣红战马好像看懂了主人的心意,眼中流出了眼泪。
袁飞是个魁梧的汉子,常年征战风餐露宿年纪才四十许,可模样苍老眼角鱼尾纹在黝黑面容里隐约可见。
他边流泪边抬手抚摸着马头,轻声的说道:“烈风驹呀,烈风驹,你可知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君上未看到韩庶子野心,听信贼子甜言蜜语,鼠目寸光,此战之后将烽火满紫金。你随我征战二十年,就和我跟随边帅去一起做个伴吧!”
他说着更伤心,可他突然咬牙一剑捅进了战马脖颈处。
他看着战马倒下抽搐,战马睁眼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流着眼泪。
他泪眼婆娑,仰天长叹一声后自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