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未至,风势渐紧,“祭陵莲”花瓣摇曳,四周平静如常,仿佛不久前那一场惨事从来就没有发生过。
苏五姐走到水潭附近、莲花根须所能抵达的最大范围之外,取下了背上的竹筐,掀开了竹筐的盖子。
她拿起盖子,两手将盖子由中间撕开,将其一分为二。
筐内只有一根绳索,而那盖子中却是暗藏了数张薄如蝉翼的金属片。她三下五除二将金属片与绳索组装成了一只锋锐的飞爪,动作娴熟,显然不是初次施为。
随后她一手控绳,一手执飞爪,朝水潭中的“祭陵莲”抛掷出去。
飞爪分上下两部分,下半部分是剪刀结构,从下方切断了“祭陵莲”的根茎;而上半部分则形如人手虚握,把整朵莲花包在手中。
可以看出,这只飞爪是专门为了在安全距离下回收“祭陵莲”而特制的。
苏五姐往回拉绳,飞爪攫着折断的“祭陵莲”凌空飞返,前后不到五个呼吸。
“那姓柳的小子果然不中用,得亏二哥让我到此以防意外。”她低声自言自语道,一边将莲子掏出,装进贴身的锦囊之中,“‘春风三秀’还是女儿心性,经不起大风大浪;反倒是那白头发的丫头不简单,回去得提醒‘那位大人’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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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当您在夸我了。”
苏五姐猛然听到王乃琳的声音,头皮发麻,闪身后撤,同时朝着声音的方向抛出飞爪,观其手法竟也是精于暗器之人。
只听“当”的一声,飞爪被王乃琳的机关伞“苍鸾玉竹”隔开,还没等苏五姐将其收回,薛春桃从旁闪出,一招“名花倾国剑法”中的“红断香消”直接将绳索斩断!
王、薛二人并肩而立,与苏五姐对峙。看起来轻功稍弱的申翠李被她俩留下看守柳腾蛟了。
没有解释的必要,如果对方没有心生怀疑,又怎会恰好在自己取得莲子的这个节骨眼上出现在此地?
苏五姐叹道:“看来是我操之过急,竟然没能发现你们在后跟踪。”
王乃琳道:“说实话,在看到阁下的身法后,我和薛女侠也没有自信能在不被你发现的情况下紧随其后,所以还是拉开了一段距离的。好在来这水潭的路我们都很熟。”
苏五姐道:“如此说来,你们是从一开始就怀疑我了?”
王乃琳道:“你自以为给自己安排一个‘杨记茶行伙计’的身份便能取信我等,可这反倒成了你的破绽。”
苏五姐轻蔑地道:“哦?”
王乃琳道:“我算是杨记茶行的常客,杨掌柜出身陕西弘农,店里的伙计也全都是陕西人,而阁下口音却像是岭南一带,这是其一。至于其二,屋内着火时我曾握住阁下的手往外跑,阁下手上的老茧厚得不像是个采茶女,反倒与常年持握兵器的人颇为相似。”
苏五姐冷冷地看着王乃琳,道:“我承认,你真的不简单。”说罢她又对薛春桃道:“而你们也得承认,如不是她,你们‘春风三秀’恐怕今日都要葬身于此。”
薛春桃剑指苏五姐眉心:“可现在看起来,要葬身于此的人并不是我们。”
苏五姐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对短剑,寒光与她脸上浮现出的危险笑意相映,更增凶煞之气,哪还有先前那淳朴农妇的样子?
“你们尽可一试。”
雷声轰鸣,山池为之撼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