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雷不为所动,义正词严的道:“犯下过错便要承担,技不如人便要认输,这些原本都没什么打紧。可若是为了保命,便向人家摇尾乞怜,那一辈子都别想再直起腰来,小爷不许大慕头那么没出息!”
卫廷嫣大不以为然,立刻抗声道:“哪有你说得这么严重,正所谓大丈夫能屈能伸,越王勾践卧薪尝胆的故事没听过么?何况历朝历代,咱们都给番邦和过亲、纳过贡,最后还不是咱们长盛不衰么?”
小雷冷笑一声道:“历朝历代不提也罢,本朝可从没做过那种有辱国体的勾当,哪怕鞑子的大军攻到皇城底下,也绝不稍作妥协。如今你看结果如何,即便借鞑子一百个胆,他们敢跑来张牙舞爪么?”
两人这厢争得不可开交,大有昔日鹅湖之辩的风范,此时只见月洞门外倩影一闪,一位玄衣丽人轻移莲步,款款走近过来,盈盈浅笑之间,敛衽为礼道:“两位是在讨论什么,能否容我来听听究竟?”
小雷觑得分明,一把扯住来人道:“小芸儿你评评理,大慕头只是跟崆峒派的人去办点公事,结果小狐狸精便吓得六神无主,非要图谋小爷的真刚宝剑,拿去贿赂司马老头,你说她是不是杞人忧天?”
来人正是梅晓芸,闻言恍然顿悟道:“原来如此,难怪我怎么都找不到慕少侠,听闻崆峒派和他之间还有一桩仇怨未解,想来便是雷少爷所说的‘公事’了?”
小雷撇撇嘴道:“如果真是那桩人命官司,小狐狸精担心倒也说得过去,可这次纯粹是大慕头自己冒名顶替惹出来的麻烦,活该他给人家拿住修理一番,总之小爷半点都不同情。”
梅晓芸心中大略有谱,沉吟间微颔首道:“雷少爷言之有理,不过崆峒派能否就事论事,毕竟还在未定之天,殿下与慕少侠心心相印,有些担心也无可厚非。”
卫廷嫣暗自称许,随声附和道:“还是梅姑娘识大体,哪像这一毛不拔的小布老虎,何况我也不是白要他的,早说过什么价码都任他开,他却偏偏油盐不进,哪有半点豪爽气概。”
小雷正自一哂,便听梅晓芸轻咳一声道:“司马御此次亲赴海市盛会,多半是为取得十绝之中的神兵利器,所以我认为殿下此时前去‘投其所好’,未必能收到立竿见影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