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件事情,也是当今两代天子决议革新大政的导火索。
寒李和葵老嘴上占了便宜,不约而同纵声大笑。
三个人都是千年的狐狸,苏御又怎会被寒李和葵老轻易拿捏?
苏御一声大笑,蔑视地道,“当年一战,儒家弟子却有失职之处,可在战后,儒家依旧独揽圣心四十余年,你等如何?羡慕了?嫉妒了?”
苏御声音绵长,“何况,我贤达学宫就算分家,也比什么农家啊、墨家啊,那些不入流的诸子门派强得多,瞧瞧,分家后的贤达学宫,仍然是江湖的顶尖门派,绝不是你等小门小户能够比拟的。”
被偏爱的总有恃无恐,苏御短短两句话,便把寒李和葵老整破防了,俩人儿气的七窍生烟,上前和苏御开始唇枪舌战。
刘懿、夏晴、应成、李延风直愣愣站在一旁,看着场中三人唾沫横飞,如三只斗鸡一般你来我往,想笑,又不敢笑。
应成‘情’到深处,捂着嘴转头向夏晴问道,“夏老大,这,这就是江湖大佬的风范么?”
夏晴年轻时也算游历过江湖,最知江湖人洒脱不羁、放浪形骸的豪爽性格,遂轻拍应成脑瓜儿,笑道,“只有初入江湖的雏儿,才会腰悬名剑、穿金戴银,真正的得道大才,才不屑如此呢!”
刘懿转头看向夏晴,支支吾吾底问道,“夏老大,你和爹当年行走江湖,也是这副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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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夏晴重重给了刘懿一个大脖溜子,抠鼻道,“大人的事儿,小孩儿少问!”
刘懿吐了吐舌头,看向场中。
老君像下,火药味越来越浓,儒、墨、农三家魁首,随时有可能在道门的地盘上大打出手。
场中三人,仍然喋喋不休,寒李性子温良,葵老可是嘴上不饶人,他蔑视地看向苏御,嘲讽道,“怎么,分了家的儒家到底哪一派是正统,有结论了?没有结论,还敢出门招摇?”
“老葵,你这老糊涂,在锋州种地种癫痫了不成?当年顾苏论败,赌约成真,自愿发配三千里,落阁嗔州,如今,我贤达学宫在中原一家独大,你说谁是正统?这点事儿还需要挑明了说么?你真乃无脑老贼也!”
苏御虽年长,却面如荣曜秋菊,发比华茂春松,长身玉立,英迈娴雅,在清秀的眉目之间透露出一股卓尔不群的英武气概,回嘲道,“咸吃萝卜淡操心,倒是你农家,你那御术境的大哥瓠老,抱窝数年也不下一颗蛋,怎的?要等世人尽皆通玄入圣,你大哥才肯走?这么想来,你大哥还当真是高风亮节啊!哈哈哈!”
吵不过人家,还非得吵。葵老又开始语塞,憋来憋去,索性原地蹦跶两下,又抄起那把生了锈的锄头,向苏御跑了过去。
很多很多很多年后,新修《汉史》在记叙到这一段时,谢允特意派人来到战后刚刚重建的水河观,找到时任掌教无为真人了解时状,无为真人翻箱倒柜找出了李延风留下的遗卷,上面只有聊聊十六个字:不分敌我,胡打一气,撒泼打滚,一团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