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就是通过对公交公司的改制,盘活了市区内的公交公司国有土地,盖起高档的住宅小区,增加了财政收。公交公司一大批职工,通过下岗、改制、买断,也为财政支出减少了很大负担。”吕市长没有注意到徐书记的表情,一口气说道。
“吕市长,这些情况,政府的简报都提到了。根据简报,现在市委政策研究室,正在搞调研。”徐书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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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委在搞调研,这是好事啊。看看需要政府那边参与一下不。今天我来,有件非常重要的事。公交公司总经理侯润凡,侯总。在交通公交系统已经工作了近三十年。现在正是年富力强,经验丰富,从这次改革就可以看出来。我们交通系统确实需要这样的人才啊。所以,徐书记,今天我特意来,是想提个建议。就是让侯润凡出任申城市交通局局长,正局级待遇,当然了做为革命现场,不能先把待遇放到头前。但是,这些也我们市委,市政府对有贡献,有魄力,能够在改革前线,有担当,有作为的干部的肯定。我们应当把他们调到更重要的岗位上,发挥他们的聪明才智。“吕市长说道。
“吕市长,其实你我都是同一年到申城的。要说这城市规划建设,你我当时都在省里,申城生活多少年了,对申城的情况了如指掌。老工业 基地,大型厂矿多,人员脑瓜呆板,守旧。但是,遵纪守法,热爱企业,热爱生活,容易满足死守铁饭碗。从城市规划建设来讲,多少年来,没有一个象样的,完整的规划。开发商本土的居多。哪地方成本低,哪地方好动迁就动哪。不好动的,就通过各种关系,甚至形成了黑恶势力。搞得申城城市没有城市样,小区没有小区样。”徐书记说道。
“但是,要从识人、用人这方面来讲,我们认识和了解的就太少了。俗话说,识人识面不识心。有些人,当你的面,对你客客气气,见了上级象对待祖宗一样。但是,转过身去,做了多少好事,做了多少对得起上级的培养,对得起本职工作,对得起人民的事。你我身处要职,是这个城市市委、政府的领导者,带头人。在提拔干部的问题上,一定要慎之又慎。”徐书记语重心长的说话,引起了吕市长的不快。
心想:你不过比我提拔早几个月,职务上你是书记,我是市长。但是,级别上,你并不比我高,没必要和我拿腔做势。
吕市长心里这么想,嘴上却说道:“徐书记,你看,这个事儿,我还没有和政府班子提起。今天是特意到你这来,这也是我们双双调入申城之后,第一次私下里交流一些想法和建议。正象你说的,申城上到领导干部,下到厂矿工人,呆板,木纳,不识进取,追求相安无事,追求事不关已。正因为这样,改革开发之后,申城无论从经济,到体制,都落后南方一大截。这个圈圈想要打破,光靠我们两个不行,要靠,就是善于发现的培养一批象侯润凡这样的改革家。我们应当给他们创造一个好的机遇,好的平台。今天推荐侯润凡当交通局长,我想不仅是我个人的意识,更是申城交通业发展的需要。”吕市长说道。
“吕市长,既然这样说,这个事情,你特意单独跑来找我,是对我的尊敬。不就一个交通局长吗!你等等。。。”徐书记说着,走回到办公桌前时,拿起桌上厚厚一叠材料,回到沙发前,递到了吕市长手里。
“吕市长,你看看吧!这是近一时期,关于侯润凡的告状材料。有公交公司职工的,老干部的,在职干部的,还有市民的。”徐书记说道。
吕市长接过材料。材料足有百八十页。目录将告状内容一一标注、分类。
来信包括公交公司改制,公交线路被卖,公交公司土地资产被卖后,下岗职工生活困难。
接下来是老干部围绕着福利待遇差,演变成为状告侯润凡非法出售国有土地的问题。
还有在职干部,状告侯润凡在出售公交线路,出售国有出租车车标,从中收受贿赂,造成国有资产流失的问题。
告状信中,还有申城市市民反映,公交线路车隔时间长,收车早。小公司野蛮运营,高价收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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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声,吕市长将材料摔到了桌子上。
“这纯粹是造谣、诽谤、诬告。徐书记,每一次改革,我们难免要损害一些人的利益。咱就拿这些下岗职工,看看他们在单位的表现。出车嫌累,干活怕脏,光知道拿工资,不知道搞奉献。
再看看那些老干部,年年吵着要提高待遇。退休了依老卖老。自己照镜子看看,当初就是他们在位的时候,把三亲二大爷他都弄到了企业。企业搞成不得不卖公交线路,卖公司地破,全都是他们留下的祸根。要我说,什么待遇都不该给他们保留。还有这些写信告状的百姓,想想过去,公交车到了八点就没了,现在十一点小公汽还在路上跑。
徐书记,我们政府的改革,其难处和阻碍,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还有什么贪污、受贿,他们有证据吗?有讲乱讲。回过头去,我看看是谁诬告的,回去马上下岗。这样的干部,蹲着茅房不阿屎,整天告状一个比一个强。”吕市长越说越气。
“老吕,你消消气。你说你为了侯润凡的事,特意跑来一趟,单独征求我的意见。按理说,你也是市委副书记,你的意见,我应当尊敬。我本应当答应,何况将来他是要到政府部门去工作。可是,身为市委书记,我得对干部的提拔负责啊。这些材料你也看了,我看这样,这些材料你也别拿回去,这不符合原则。”徐书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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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徐书记,我刚才是气过头了。我们发现一个人才,选定一下干部多不容易啊。所以,我今天来找徐书记,也是想破例,和你单独沟通一下,达成一致。回过头来,组织部门和市委几个常委,我再去沟通一下。当然,你是市委一把手,这组织人事的问题,还得你说了算。”吕市长说道。
“哈哈,吕市长,可别这么说,从组织原则上来讲,我们已经有些超越了一些权限。这样,这件事情你也别急,毕竟,事情不是由你我两个人就能决定的。你看这样好不好,既然是政府部门选人、用人、推荐人,履行个程序,由政府部门拿个意见,报道组织部门考核。程序上的问题,咱们不能马虎啊!”徐书记说道。
“嗯,这也好。回头政府班子几个成员,我再沟通一下。你放心,我们都是组织上培养、信任的干部,我们两个能够在申城搭班子,我们一定给上级组织一个满意的答案。”吕市长见徐书记这样说,想想也只能这样。客气几句,就告辞了。
吕市长离开后,徐书记坐在沙发上沉思良久。他明白吕市长的决心,但也清楚这些告状材料决不是穴来风。
从心而论,如果侯润凡真的像吕市长认同的那样,在申城的公共交通体系改革中,做出了一番成绩,干出了一番事业,他倒是真的希望,能够多出几个什么张润凡,李润凡。
可是此时此刻出现在眼前的,却是来自于企业内部和社会各个层面源源不断的上访者以及告状之人。
上访告状者,或面色凝重、或义愤填膺、或泪眼婆娑地诉说着自己所遭遇的不公与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