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枝街巷寒

夜鸦啼声残

冬风知残月

举杯花枊间

1

于子方和杜长林办公会上决定将东平区供暖公司雇佣社会闲散人员催收采暖费，引发人命案，交由东平区公安分局来办理，王旭副局长和杨春队长悬着的心终于放到了肚子里。

两人知道，深究细查起来，以曹勇这几年的行为，进去够判几个来回的。想想这些，二人也是心存恐惧。

赵民局长还要去市局汇报工作，自己驾车走了。

王旭和杨春同乘一辆警车回分局。几天的劳累，王旭闭着眼睛打起了盹儿。

杨春手握方向盘，趁着红灯，深深地向后挺了挺腰，并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最近几日连续发生的案件让他们感到疲惫不堪，杨春因为案件交由分局办理，心情轻松很多，甚至还有些兴奋。

他一边开着车，一边哼起了歌，享受这难得的轻松时刻。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身穿黑色衣服、戴着鸭舌帽的男子突然出现在了路边。

他的出现引起了杨春的注意，杨春停下了哼唱，警惕地注视着这个神秘的男人。

男子似乎察觉到了杨春的目光，并没有回避，反而直直地盯着警车看。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令人不安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杨春心中不禁升起一股疑惑：这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用种神秘异样的目光看着自己？

突然男子不见了。

难道是出现了梦幻。

最近，杨春奇怪，为什么总是不断的看到一些神秘的人，用神秘的目光看着自己。

想想，把手机拿了起来。

”曹总啊，我杨春。告诉你个好消息，我和王局刚从市里出来，正往回走呢。这个案子，现在交由咱们分局来办理了。嗯，对，于市长和市局都不再过问了。这下你就放心吧。“杨春说。

”哎哟，这可真是天大的好消息。昨天我从你们局里回来，右眼睛一直跳。可多亏了你和王局啊。你两就是我的活菩萨。以后我天天谁的香也不烧，赶明把你两个供到我的歌厅和洗浴中心，看什么灾啊，难啊的，保准离我远远的。“曹勇一头说道。

”你可别烧大发劲了，把我们俩人个一把火烧了。哎，曹总，你可不知道，昨天在派出所，愣子和二胖那俩个东西，差点把事给说漏了，幸好我在场，把笔录重新做了一下。对了，听说你姐夫省里那边也找人了，直接找的于市长，真好使。”杨春讨好的说道。

一旁的王旭则眯着眼睛，似睡非睡地靠在那里。他此时心情不错，所以也就懒得去管两人聊些什么。毕竟大家都在同一条船上，只要能在这船上开心一天就算一天，如果船沉了，那谁都逃不掉。"哎，王局是不是就在你旁边呢？等晚上下班后，你们俩就直接过来歌厅吧。然后我们一起去洗个澡。我已经好几天没好好放松一下了。对了，还有一件事儿，最近来了批新货，质量非常不错，你们可以来试试。"曹勇说道这里时，特意将声音压得很低。

“好，晚上我和王局一起过去。记住把妹子留好，咱们领导现在口味要求越来越高。上次领导还说了，能不能在你的包房里弄一台钢琴伴奏，别整天弄那些卡啦OK，太俗，不高雅。”杨春装作一本正经的说道。和王旭好色不同，杨春还染上了毒瘾。

这事只有王旭和曹勇知道。王旭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却又没法劝说。

“好好，你告诉王局，下次我给弄个乐队来，保准让他唱个够。你先让王局每天去边上的东平区公园里先炼炼，别到时候找不着点。”俩个人打着趣，把电话挂断了。

2

“王局，醒醒吧，一会到局里了。哎，你说这于市长对这件事情这么关心。还有杜局，打掉顾志军黑势力团伙之后，誓言坦坦的要彻底还清明于申城人民。听说要在每个区都抓出一个黑社会典型来，要打掉一批保护伞，彻底还清明太平于人民。申城风波还没有完全过去，他这么一说，听着都渗人。怎么出了人命，这么好的机会，他们怎么会放过。“杨春说道。

”是啊，是挺奇怪的。你看于市长，自己称是外行领导内行 。可对问题看得透彻着呢？真要象他说的，顺着这个藤摸下去，那摸出来的不仅是曹勇，还有他的姐夫孟炳孝。要说为什么突然间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我想一个是孟炳孝省里使的劲起作用了。你看省里的老爷子，别看只是副省级，说话算着呢。孟炳孝见了他，比见了亲爹还亲。还有那个小媳妇，去了之后和孟炳孝眉来眼去的。真不知道是不是有一腿。还一口一口的婶子叫着，比他还小十岁呢。”王旭说。

“要真是老爷子使上劲可好了，咱们又多了一层保护伞。”杨春笑着说道，他的眼神里闪烁着一丝兴奋和期待。然而，王旭却皱起眉头，担忧地说：“不过，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就是撂置待查，放迷魂药呢。如果真是这样，孟炳孝可就悬了。到时候，你我保不准都得吃瓜烙。杨春，你那瘾得想法戒一戒了。真要是被约谈了，你半天都挺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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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春听了这话，心里一阵紧张，但还是故作镇定地笑了笑，“不至于吧？怎么会这样呢？有老爷子在啊！”他的语气有些犹豫，显然对王旭的说法也有一定的担忧。

王旭深深地看了一眼杨春，似乎能透过他的眼睛看到内心深处的恐惧。

他叹了口气，说：“希望如此吧，毕竟，这事情可不是开玩笑的，如果处理不好，后果不堪设想。所以，你一定要想办法戒掉那个东西，不能再依赖它了。否则，一旦被发现，这是底线，没有人能保得了你。”

杨春点点头，表示明白。

沉默，各自想着心事，气氛变得沉重起来。

王旭打破了沉默，轻声问道：“你最近有没有听说什么消息？关于孟炳孝？”

杨春摇了摇头，“没有，我一直忙着自己的事，没关注这些。不过，我觉得孟炳孝应该不会有事吧？他可是老爷子的得意门生，而且也有一定的背景和人脉。只要他自己不犯错误，应该能够应付过去。”

王旭叹了口气，“希望如此吧。但现在形势这么复杂，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杨春点点头，表示明白，两人陷入了沉思之中。

“哎，王局，你说那毒品，怎么这么神奇，你一说，我的瘾有些上来了。平时里不想，可是真的想起来，不吸上两口，那滋味真是生不如死啊。”杨春说道。

“身为警员，沾上那东西是大忌。你啊，太不小心了。要不找个时间，你休上半个月，我托人找大夫，找个隐秘地方，帮你弄掉得了。”王旭说道。

“唉，也这么想过。不过，那要是一吸上，别提多过瘾了。哎，王局，我和你说啊。吸上一口，你想啥来啥。有一次，我想起谁了你猜，孙猴子。当时我啊，腾的一下，就冲上天了。在天庭里四处找啊，手拿着金箍棒，周围是仙境，我就找到了天宫，正好玉皇大帝在那干啥呢，你猜。他在那调戏天女呢。我当时就冲了上去，一声喊，呆，玉帝老儿，光天化日之下，你调戏民女，快点把皇位让出来。当时，这玉帝吓得一个劲的向我求饶。那感觉，别提多过瘾了。”杨春说着，好象真上了天庭。

“行了，好好开你的车吧。再美下去，你我可真的要去天庭了。”王旭说道。

“唉，就是这么一说。整天的案子，案子，空虚啊。你看曹勇，打毕业时候就没上过班，现在好，几年功夫，摇身一边，成了有三家公司的总。整天大奔开着，金表戴着。泡妞比喝开水都方便。”杨春说。

“人比人气死人。谁让你没个好姐夫。你看看人姐夫，区长。在区里，书记之下，万人之上。你再看看你那姐夫。你穿旧的警服他都惦记着。本来是老师退休，穿上警服一出去，远看近看都象个保安。你姐当初是怎么看上他的。”王旭说。

“怎么看上的，当初不就是看他在学校讲课，吃皇粮。过上日子才知道，就是吃粉笔灰的。脑瓜又是一根筋。人家当老师的逢年过节，至少还有人送上几本挂历。他到好，学生半夜里砸门。人家劝他和校长搞好关系，送点礼，弄个学年组组长啥的。结果，他跟人家说，校长算什么，他儿子还在我们班，我不收拾他儿子就不错了。话传到校长耳朵里，年终没有评上先进，他硬是考试的时候，把校长的儿子从班级里拎了出来，拿着校长儿子打的小抄，一路吵吵着，闹到了校长办公室。你说，这不有病吗。最后到底给弄校务处去了。”杨春说得王旭哈哈笑了起来。

“哎，刚才曹大勇可说了，约晚上去歌厅先唱歌，再去洗个澡放松放松。本来想回家早点睡个觉，好几天没回家了。这一勾，勾得心里直痒痒。别推啊，晚七点，歌厅见。”说着，车子驶进了警局。王旭副局长先下了车，杨春把车开到了后院。

3

曹勇开的歌厅豪华又气派。

进了门，是一个开阔的大厅，装修得金壁辉煌。

歌厅是夜声，七点迎来了第一批客人。

曹勇干别的不行，这个倒是很在行。

每天七点搞了一个开门仪式。

大厅里的小姐象演大合唱一样，从小到上，站了四排。

客人脸皮稍薄一些，被上百个小姐瞧得面红耳刺的，表情极不自然的匆忙向里走去。

更多的客人是厚着脸皮，有的视而不见，有的眼睛在小姐脸上扫来扫去

还有的凑上前去，囫囵着摸上一把。

第一拔客人走进了包间，大厅里们的小姐就散去，开始由妈咪领着，成队的走各个包房。

歌厅一共三层。越往上，包房里的灯光越暗。

三楼的小姐进入包房后，有一个特殊的开场。

小姐们站成了一排，悉数将身上的衣服向上搂起，又将裙子和裤子向下褪去，开始各自的介绍起隐私部位来。

开始的时候，客人来了，哪见过这场面，没有几分定力，着实看不下去。

慢慢时间长了，不仅熟悉起来，还把它当成特色，向自己请来的客人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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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旭和杨春一楼开场仪式后来到了歌厅，也是要回避一些闲人。

上了三楼，向走廊尽头走去，看似没有了路，一转，来到了一处较隐蔽的包房。

推门进去，曹勇还没到。房间里已经有几个客人，区里几个局的一把手，都是熟人。

歌厅经理，曹勇的小秘亲自为这桌客人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