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夜雨,花厅里坐满了人,沈老夫人没来,沈德明便坐在主位上,沈清辕和阮丞相坐在下方的玫瑰木椅上。
阮丞相已经换过了一身衣裳,脸色却如黑云压城般阴沉,他紧紧攥着手心,直言来意,“小女危在旦夕,京中最好的大夫对此束手无策,恳请玉小姐能够出手相救,救命之恩,本相定会谨记在心!”
沈德明端着一盏茶,拨了拨里面漂浮的茶叶,语气冷沉,“丞相大人,眼下将过子时,您这个时辰前来,本就打搅府上人休息,还提出这样的要求,您不觉得太过分了么?”
“过分?本相可以答应你们所有要求!不管多少金银玉石,只要你们开口,本相都会命人送到沈家府上!”
“金银玉石?难道在阮丞相眼里,我们沈家是可以用这等俗物来打发的?”
且不说沈家在京城的铺子有多少,就说沈家乃京城世家之一,就不会缺了这些黄白之物,可阮家拿这种事情来做条件,委实是让人不屑一顾。
“沈大人这意思是……”
“已所不欲,勿施于人。如若玉丫头不想去,难道阮丞相还想以势压人不成?”
“你……”
论资历,沈德明在朝中的资历比阮丞相还要老,所以阮丞相还真不能在他面前以势压人。
这里是沈府,无论如何阮丞相也要顾及沈家的颜面,他带来的家丁虽多,却不能强制把人带走。
他愤恨地磨了磨牙,拳头紧紧握起,忍着心头的怒火,冷笑着道:“那依沈大人之意,是连玉小姐的面都不让我见了?”
沈德明也同样发出了一声冷笑,“那要看玉丫头想不想见丞相大人,如若玉丫头已经休息了,那……”
“沈大人,难道本相还没有诚意?本相方才跪在你们沈家门口,又给你们沈家磕了头,不看僧面看佛面,你们沈家莫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阮丞相,到底是谁在欺人太甚?”
大半夜跑到他们沈家来难为人不说,还提出那种无理的条件,他们没把人赶出府里,已经够给这位当朝丞相颜面了!
阮丞相怒而拂袖,语气坚决,“总之,本相今日要是见不到玉小姐,就不会离开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