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鸣本来就十分喜欢杨应尾,自己只有一个女儿,没有儿子,在他心中,一直就把杨应尾当成儿子看待,当下点头道:“我也正有此意,应尾,你愿不愿意啊?”
杨应尾甚是乖巧,提起案上的茶壶,将王一鸣的茶碗续上水,然后双膝跪倒,朝王一鸣磕了三个响头,双手奉茶,说道:“义父,请喝茶。”
王一鸣哈哈一笑,将茶接过,喝了一口,伸手将杨应尾拉了起来。
张贞道:“尾儿,你到娘这边来。”杨应尾“哦”了一声,走到母亲身边,张贞把两手放在杨应尾的左右肩上,深深的望了儿子一眼,沉声说道:“孩儿,你以后要听义父的话,长大要像父亲、义父一样,做个响当当的好男儿。”
杨应尾歪头看向母亲,点了点头。 张贞将儿子抱入怀中,轻轻说道:“尾儿,你名字叫做应尾,你知不知道‘应尾’二字,作何种解释?”
杨应尾答道:“我曾经听爹爹讲过, ‘尾’为东方青龙七宿之一,也称‘尾火虎’,有星九颗,故又称‘九星尾宿’,尾星在第九重天,所以常年不见,‘应’为呼应之意。对了,娘,爹爹还说‘尾宿之日不可求,惊天动地皆可休’,这是什么意思啊?”
张贞柔声道:“娘也不知道,你再长大些,或许就能够明白了。尾儿,你要切记,坚韧不拔,傲骨虚心,你生为杨家男儿,肩上必有担当,当记遇事三思,见苦难坦然面对,勿要轻言放弃。”
杨应尾点头,认真答道:“好的,孩儿记下了。”
王一鸣心道:“张贞她向来遇事不乱,颇有主见,现在不商谈继盛入殓的事情,怎地婆婆妈妈,与尾儿絮叨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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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孩儿。”张贞轻轻的将儿子推开,又对王一鸣说道:“王大哥,我头脑有些昏重,请你少待,我去稍做休整。”说罢,站起身来,摸了摸杨应尾的头,莲步轻移,就走到内室去了。
在大厅中,杨应尾问起王瑛,王一鸣微笑道:“她现与爷爷奶奶去了宝庆府。以前我每次回去,她也要问起你的。”两人说了一会话,约莫过了一顿饭的工夫,却不见张贞出来。
王一鸣本以为是今日遭逢巨变,张贞可能是心力交瘁,在卧室里休息了,可联想到张贞先前的神情话语,隐然觉得有些不妙,忙对杨应尾道:“尾儿,你快去房中看看你娘。”
杨应尾答应一声,快步走到西屋的门前,推门不动,里面已经上栓,便唤道:“娘,娘。”却无人应答。
王一鸣耳目惊人,在厅中听得真切,心知有异,身形有如旋风过堂,倏忽而至,以手推门,略一使力,门闩应手而断,他往房内一看,只叫得一声苦也,但见三尺白绫悬于房梁,张贞已经自缢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