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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副主任思索片刻,说道:“那太平洋影音公司估计是对你父亲的专辑极为看好啊!不然怎会应允你们这些要求。通常他们出录音专辑,演唱者肯定会走红,按常理都会事先把演唱者签约在自家公司名下。如今却由着你挑选歌手,还让签约在你们自己的公司,可见这专辑质量定是上乘。”凌晨自信满满地笑道:“那是必然,这专辑推出后肯定会大火。叔叔,你们再过两个月身份可就不一样了哦!”林副主任好奇地问:“变成什么?”凌晨笑着回答:“大名星的爸爸。”此言一出,众人皆捧腹大笑。
大伯公的神情略显沉重,缓缓开口道:“前几日,静茹姨妈来信了,她希望我能原谅她当年的所作所为。其实,我从未怪过她。那时她还小,母亲离世,我却没能陪在她身边,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失职。我因肺炎被送去县城人民医院住院,没能收到消息,等我赶到广州时,她妈妈已经走了一个多月了。她当时该有多无助、多绝望,对我恨之入骨也是人之常情。后来我回到广州的家,她直接把我赶了出来,还去街道办事处断绝了父女关系。”大伯公的眼眶渐渐湿润,满是自责与懊悔。
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你生母佩慈前几个月带你去探望了静茹姨妈,跟她说明了当年的情况。之后她便来信了,说自己太冲动,没弄清楚状况就做了错事,希望我能原谅她。这次我打算回广州见见她,不知不觉,已经过去十多年了。她一个人过日子,肯定不容易。听说她嫁了个老实人,有个女儿。巧的是,她女儿高中毕业还没工作,想问问能不能到创辉舅舅的工厂帮忙,也好补贴些家用。”大伯公用手轻轻抹去眼角的泪花,那动作里满是对女儿的思念与牵挂。
众人静静聆听着大伯公的讲述,那些被岁月尘封的往事如同一幅徐徐展开的画卷,满是斑驳与沧桑。待大伯公讲完,屋内一片寂静,唯有轻微的叹息声此起彼伏。大家都沉浸在大伯公的回忆之中,为他与静茹姨妈间的曲折经历而感慨万千,心中不禁泛起对命运无常的喟叹,也对亲情的坚韧与脆弱有了更深的体悟。
凌晨若有所思地说道:“这倒是巧了,不如就让静茹姨妈的女儿来担任公司法人吧。我可以分出一些股份给她,也好让她有所收获。”大伯公摆了摆手,语气坚决:“股份就不必了,无功不受禄。若她愿意,帮你代持股份,在公司里打打杂、学习历练一番倒是可行。说起来,我还未曾见过她呢。上次寄信竟也没附上全家福,你静茹姨妈做事还是这般毛躁,真是不靠谱。”虽是责备的话语,但众人皆能听出大伯公言语之下对女儿的那份难以掩饰的牵挂与在意,看似嗔怪,实则满是思念与关怀。
在众人的交谈间,悄然流逝了一个小时。林副主任看了看时间,对凌晨说道:“凌晨,我陪你去公安局出入境事务办拿签证吧。”凌晨脸上挂着浅笑,应了一声:“好的。”林琳在一旁赶忙说道:“我也一起去。”大伯公见大家都欲外出,便与范主任相视一眼,说道:“那我们也一道去吧。”
众人正欲动身,林副主任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对凌晨说道:“时间尚早,你拿到移民手续后,不妨就直接与大伯公乘班车回广州。你不是还得处理文化公司的事务吗?正好陪着大伯公去你静茹姨妈家走一趟,看看你那表姐是否愿意到文化公司上班。若今日不抓紧,你明日又要赴香港,这事儿恐怕得拖延些时日了。”
凌晨与大伯公对视片刻,皆觉此提议甚妥,纷纷点头认可。然而,这建议却让林琳满心失落。她好不容易才与凌晨相见,这才短短几个小时,就被父亲催促着回广州,心里自是百般不愿,情绪瞬间低落下来。但一想到凌晨是去办正事,且关乎妹妹林沫的前程,她也只能努力调整心态,试着释怀了。
得益于林副主任的周全斡旋,凌晨顺利拿到赴香港的单程移民证件。他双手接过,小心翼翼地将其放入旅行包中,随后满脸诚挚地向林副主任与范主任表达感激之情。林副主任目光坚定,语气果断:“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前往汽车站,买好票坐班车回广州!”
凌晨望着林副主任雷厉风行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钦佩之意,当下便随着众人一同迈向北门街的县汽车站。抵达汽车站后,林副主任径直走向门卫,言明要找站长,随后领着众人径直来到站台,自己则快步登上二楼站长办公室。片刻之后,他与一位身材肥胖的中年矮个子男人一同走下楼梯,向众人介绍道:“这位是黄站长。”黄站长满脸堆笑,热情地与众人打招呼:“你们几位是要去广州?”范主任伸出两根手指,指着大伯公与凌晨说道:“是他们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