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你不敢看我,我不敢看你,本来那小吏还想问自家的两个仆役眼下在何处,再看到李平阳身上的血也不敢继续说话了:“什么,什么女人?”
另一个虬须大汉吓得瞬间哑然,片刻后不由得心如擂鼓,反而越发大声起来:“谁说的!什么女人?你这个混帐在胡说什么?”
李平阳没有动,她像是一道鬼影一般笔直地站在雨中:“把那个女人交出来,只要你把那个女人交出来,我就饶你一条命。”
“什么女人,我们才不知道什么女人!你夜闯府衙官吏住处,该当何罪!”
“你们杀了她吗?你们杀了她之后呢,把她埋在哪里了?”
“混账!混账!你知道你犯了多大地事情吗?”
李平阳缓缓叹了一口气,时值深秋,那一口气在黑暗中透着迷惘的白雾。她手里的剑拖进门内,摇摇摆摆地带入一地血水:“既然这样,既然你们真的这么坏,那也没有办法了。”
寒芒闪过,剑锋笔直地插入了那虬须大汉的胸口,李平阳握着剑柄,看着他瞪大眼睛嘴角淌出一道血痕,不由得想起那摔碎的牌位,久违的畅快之意在她胸口浮起:“那就没有其他办法了……既然你不肯说的话。”
一道惊雷落在屋外,随着那沙哑的声音,她开合的唇间又呼出一团白气。
县衙的小吏坐在地上,身下溢出一大滩湿哒哒的液体,连牙关也跟着发抖打颤:“女侠饶命,女侠饶命……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李平阳直起身,那人仿佛一尊肉山似的从光滑的剑上滑落,翻滚半圈落在地上。
那是一种之前仿佛不曾有过的开阔,竟然让她在深秋的雨天感受到温暖和炎热,那些热乎乎的血飞溅落在身上,最初是烫的,后面便逐渐冷了。
那种短暂的暖,让李平阳生出些不满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