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二人便得以进入院内,那盛药的少年正下意识地想要接过碗,发觉并未有人递过碗来,诧异地抬起头来,却瞧见两手空空的慧心与陈咏生。他盛药多日,且记性还算不错,故而一眼只觉慧心二人有些面生,望向二人的目光便多了几分探究。面对少年的诧异与探究的目光,慧心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似乎自个儿与陈咏生本不该排队。
“抱歉,我二人不是来领药,而是来寻刘老大夫的。初次来此,方才在外头只瞧见排了一支队伍,便以为只要进来便需排队,如今想来,是我们误会了。”慧心尴尬地笑笑,硬着头皮道。
“哦,原是如此。”少年也收回手挠了挠脑袋,腼腆地笑着,“那确是无需排队,来看诊的人倒不至于这般多,只要直接进来等便可,祖父他一向都在屋内坐诊。”
少年一边说着,一边向身后的屋内指了指,示意慧心二人往那儿去便可。
然慧心仍有疑惑未解,便是这大锅里头熬得是什么药,又有什么用处。他方才想了想,许也是跟这场瘟疫相关的药。不过他并未在少年面前多加逗留,以免耽误了他盛药给后头排队的人,故而只点头道了声谢,便径直往那屋内走去。
正巧原先问诊的人也瞧完了病,也无需再等上几刻。
刘老大夫灰白的长髯只露出面罩些许,他生着一对长寿眉,眉毛蜿蜒而下,似乎越过了眼尾。虽是年过古稀,目光却瞧不见疲态,是不输少年的炯炯有神。
他目送了适才刚接完诊的病人,又将目光转向了慧心与陈咏生。
“来来来。”刘老大夫冲二人招了招手,语气和蔼,声音听着亦精神不错,“二位小伙子是谁要问诊?”
慧心与陈咏生走上前去,却是陈咏生摆了摆手,率先开口解释:“刘老大夫,我与慧心大哥不是来看病的,而是想来抓几味药回去。”
“哦,抓药啊。你们要抓什么药?可有药方予我瞧瞧?”刘老大夫下意识地想要捋捋胡须,却想起如今自个儿大部分的胡须正藏在面罩底下,便又收回了手。
“烦请老先生过目。”慧心将手中的药方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