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敞坐在御医院正院的主位上,抓了一块糕点塞进嘴里。
自打昨天御书房接了这么个“活儿”,晚上晚膳没吃下去,一宿没阖眼,然后一大清早就跑来了御医院。
“唉,好吧。”周敞心不在焉,又嚼了两口,毕竟也是真饿。
“奕王殿下这么早过来,想必是为了西城疫情之事。”御医院院首秦守一脸谄媚,陪坐在下首。
御医院院首秦守,四十出头的年纪,中等身材,方脸蝌蚪眼,不笑时还好,一笑眼睛就如两只蝌蚪在方形水池中游走。
周敞只好专注打量手中剩下的半块桂花糕,貌似漫不经心:“不好吃,这个确定是宫中御膳房的?”
“啊,是啊,是的。”秦守没得到预期答案,只能陪着干笑。
本着不浪费粮食的原则,周敞将手中剩下的半块糕点吃下去,却又长长叹气,一脸颓废:“唉,秦院首啊,你该知道,治理西城疫情的差事,是硬派在本王头上的啊。”
“啊,哈哈……”这话让秦守如何回答,只能打个哈哈。
周敞就又坐直身子,貌似一本正经:“本王旁的也不懂,只知道治病要药方,秦院首,疫病的药方可出来了?”
昨晚,周敞辗转反侧之间亦是反复思量。
秦守是端王党的人,这一点从奕王的记忆和芮贵人的记忆都能相互印证。
那么秦守能全力以赴帮她治理疫情的可能性就几乎为零。
更让人郁闷的是,昨天下午一回王府,周敞就想到了孟大夫,秦守指望不上,就该指望孟大夫,结果又想起,孟大夫两天前就该离开锦都回老家去了,这个时候已经找不着人。
治理疫病,最要紧的当然就是药方,因此转一圈还是得在秦守这里下功夫。
秦守犹豫着张张嘴,一抬眼又见瘦猴还站在周敞身后:“奕王殿下,下官可否单独与殿下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