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敞怀疑自己是不是也要生病,头疼加上浑身无力,连日来亦愈发没有胃口,却只是摇了摇头:“不必,还是前去疫区。”
刚要扶着瘦猴上马车,打西边来了一辆马车,车前挂了疠疫院的牌子。
周敞便停下动作。
马车渐停下来,一个疠疫院的医官从马车上跳下来。
“黄院判?情况如何?”周敞不等对方开口,就先急问。
这几日,周敞命令疠疫院每日早晚都要来禀报一次前晚以及当日白天的情况,因此倒是对疠疫院的上官也熟识了几个。
黄院判没意料奕王一大早就站在王府大门口,跳下马车时险些摔倒,赶忙躬身一揖,连带说话都磕磕绊绊:“参、参见奕王殿下,下官、下官特来禀报,今早统计,昨夜,一晚上就又死了二百五十七人,比前三天加在一起还要多?”
“什么?”周敞身形一晃,多亏高远从后边扶住,“怎么会这样?那药方就是无用,总也该能缓解,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是瘟疫有变?更严重了?”
“下官、下官也不知。”黄院判苦瓜脸,一副畏畏缩缩模样。
“连疠疫院都不知道的话,还有谁能知晓?”周敞现在两眼摸黑,心急如焚。
黄院判额角直冒冷汗:“下官、下官实在无法,若是再不能扼制,恐怕就有爆发趋势,下官无能,还请奕王殿下能拿出主张。”
周敞冷笑:“这话怎么不去禀了秦守,他才是黄院判的直属上官,本王又不通医术,能拿出什么主张?”
黄院判又抹一把冷汗:“下官亦派人去禀报,只是秦院首连日重病,人尚在昏迷之中,也是无法。”
“哼,他什么病?”周敞半个字都不信,“他人都昏迷了几日,莫不是病得要死了吧?”
黄院判哆哆嗦嗦:“下官、下官不知。”
周敞心烦无力,更无法忍受人人都装死,强行压下一口气:“黄院判你好歹也在疠疫院任职多年,难道是尸位素餐,没个主张?”
黄院判浑身一懔:“奕王殿下,依下官所见,西城人口密集,昨晚之所以死亡人数陡增,乃是连日积压。死的人也不知道都是什么原因,或原来就生病,或冻或饿,或许并非都因为瘟疫。”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