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与也在后面道:“是啊,有这么个人看着,你这药还吃着费劲儿,要是没个人,恐怕就只喝酒不吃药了。”
周敞也就对李福吩咐:“这碗药已经洒了,你再去煎一碗新的药来。”
“是。”李福应声去了。
“唉,王爷,不必麻烦,不必麻烦……”秋叔靠在床头虚弱无力。
周敞则坐在了钟与搬来的椅子上,与秋叔面对面,方才发觉秋叔的头发大半都已白了,脸上的皱纹纵横交错,比以往沟壑更深。再加上脸色蜡黄中透着灰败,双眼目光微弱,整个人好像一夜间老了十岁。
“秋叔……”周敞一阵心酸,拉过他的手,“小姜子的事情解决了,把他忘了吧。这不又有人照顾您,而且还有猴子,我们都会陪在你身边,什么都不用担心。”
秋叔一脸悔痛地摇头:“王爷,您打算将小姜子如何处置?”
“秋叔不必问,只当从来没有那么个人,也从来没有那么一回事就好。”周敞拍拍秋叔手背,“还像从前一样,想吃就吃、想喝就喝。”
秋叔哪里听得进去:“都是老奴,若不是当初老奴一时心软,也不会……”
“不关你的事,有心算无心,谁也躲不过。不必再提、不必再提……”周敞一心希望秋叔能够将前事尽弃
秋叔的头却是摇得更厉害,眼泪就哗哗流下来:“不提?如何不提?我的王爷啊……,您说,景歆她今后可怎么办?”
周敞的心就好像被人狠攥了一把。
是啊,没有小姜子,也还有景姑姑的事儿横在那里,她明白秋叔的自责与内疚。
奕王府的这几个人,一直都是相依为命,绑定在一起的。
这一关景姑姑若是过不去,他们也就都过不去。
“都是老奴引狼入室,是老奴太自私,一心只想着……只想着有个儿子养老,却不曾想引狼入室,害了……”秋叔老泪纵横。
“不、不,秋叔……,您不要这样想,这是存心有人算计,谁也防备不了的。”周敞深恨,背后之人明显是将奕王周围的人也都算计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