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也没打算问,只是绕回了一开始的问题:“殿下,我很好奇,你是如何人安插进使团之中的?”
慕容清不意他会将这话直接问出来,稍稍有些惊讶,盯着他看了几息,才轻笑道:“你很聪明,不过想知道答案的话,你需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姜沉衍会心一笑,不等她继续说,便直言道:“殿下是想问我为何知道是你安插的人手,对吗?其实不难猜,玉珲国中,有能力在别国办成这件事儿的人没几个,朝臣自然不敢越过宗室动手,七大部族之中即便有异心者想掺一脚,也做不到如此完美,而殿下,地位仅次于帝王,又执掌玉境台,所以,唯一有能力做到的,只有你。”
这种场面话听听就罢了,二人皆心知肚明,他定不是从这些浅显的线索推敲中得到的答案。
慕容清听罢沉默了片刻,眉头舒展,面上笑意渐深:“所以本座方才说,你很聪明,只是既然被人猜出来了,那么这件事就算不得完美,不过话说回来,本座倒是没想到,扶云皇室之中,竟能养出你这样的人物,着实让本座意外。”
她面上虽然笑着,说的话听起来也是夸赞,可心中却警醒起来,扶云国中有不少她安插的探子,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可这些年竟然无一人注意到这位七皇子,足见此人心机之深,绝不可小觑。
姜沉衍不知是真没察觉到她的心思,还是装的,只见他依旧是一派轻松的模样:“我已经为殿下解了惑,殿下现在能否回答我,你到底是怎么把人手安插进使团的,那些人可都是我父皇和母妃的亲信。”
慕容清眸色幽深,烛火映入她眼中,亦照不出多少光亮:“此事涉及我玉珲国政,瑞王为何会以为,本座能对你和盘托出?”
姜沉衍一愣:“你……你诓我?”
慕容清见他脸上笑意尽退,心中舒坦了不少:“诓你又如何?你深夜闯宫,偷听本座谈话,没杀你已是格外开恩,你该念着本座的仁慈。”
她眼中闪过一丝戾气,稍纵即逝,又归于凉薄:“不过看在你说了这么多的份上,本座可以提醒你一句,既然知晓使团是谁的人,你又怎会猜不到,只是不敢深思吧?”
姜沉衍心下一惊,他双眼微眯,望向眼前这个女人,她拥有着倾城的容颜,可这样一张皮囊下,却暗藏着比蛇蝎猛兽更危险的灵魂,如同天狼山悬崖上盛放的千旬花,美艳至极,却剧毒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