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毕,一万夏州先锋军齐射箭雨,箭矢如过境蝗虫,不分敌我,中者皆死。
夏州骑兵毫不停留,直奔刘文典而去。
银州骑兵将领见自己人被夏州兵不分敌我的全部射死,大吼道:“狗娘养的卫慕悍!你他妈疯了!”
卫慕悍一言不发,马速不减,抽刀砍头,银州骑将身首异处。
“银州骑兵现在归我卫慕悍指挥!追一些杂鱼,可真够蠢的!听我命令!北上追击展旗卫将领!”卫慕悍大吼下令。
银州骑兵面面相觑,看着夏州骑兵对着自己的冷箭,敢怒不敢言,打马汇入卫慕悍的骑兵军阵之中。
“将军!军机堂奏报,杨炯挟持嫡长公主,正朝咱们夏州奔袭!”一参军追至卫慕悍马前,大声奏报。
“什么?他不是带公主去银州了吗?怎么会出现在夏州?”卫慕悍大吼。
“最新消息,银州守将兵变投降,熊定中亲率两万五千骑兵南下,杨炯回军奔袭夏州,目前距离夏州80里不到,明日日中前就可赶到夏州。”
卫慕悍大骂:“军机堂那群蠢货什么时候消息能及时?杨炯从银州奔袭到现在,他们此时才传来消息!简直是饭桶!全是饭桶!”
卫慕悍现在左右为难,他作为夏州守将,若夏州有失,他必然没有好下场。自己本来就是仁多嵬邀请来围堵展旗卫,若不是他许诺自己三处草场,千匹牛羊,卫慕悍绝不会将夏州两万骑兵全都调出来。
他卫慕悍从底层一路攀爬,好不容易做了一州将军指挥。仁多嵬可不一样,年纪轻轻就凭借着他叔叔在朝中的权势做到了麟州将军。自己十年攀登路,他只需要朝中亲贵的一句话,说来让他这个寒门唏嘘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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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卫慕悍重新审视起追击敌军的意义。当初是为了保证银州的粮草供应,可如今银州都没了,自己纵使剿灭了这群敌军又有多大意义?最重要的是,夏州只剩下不到500守军,夏州若失,自己十年之功毁于一旦。
思及至此,卫慕悍大声下令:“五千骑兵继续追击敌军,其余一万五随本将回军夏州,救公主,报皇恩!”
多年的官场磨砺,他不说八面玲珑,至少能保证自己不会身死。高举救公主,报皇恩的大旗,谁都说不出错,给仁多嵬留下五千骑兵也算是仁至义尽。夏州绝不能失,自己可没有一个好叔叔为自己铺路求情。
令毕,调转马头,回师夏州。
“校尉!咋回事?他们怎么不追了?”
周校尉看向身后一轮箭雨仅剩下的几名游弩手,同样疑惑:“西夏人搞什么名堂,为何分兵回军?”
老兵凝眉,猜测道:“莫非是他们后方出事了?不然怎么会数万骑兵撤退?”
此时的刘文典也看出了问题,明明是数万骑兵追击,怎么现在只剩下五千人?这西夏人打仗如此随意?
刘文典此时也来不及多想,眼看着就要到了预定的拖延时间。按照计划,他此时已经可以北上和杨炯的麟嘉卫汇合。想到此,他也不二话,命令全军朝约定的乙点狂奔。
“老大!前方发现数万骑兵!”
刘文典听斥候所言,差点没从马上掉下来,大骂道:“西夏人是老鼠吗?这么能生?他妈的哪来这么多兵?”
斥候也是无奈,大声道:“看样子是从银州方向赶来的骑兵,具体是哪一方我也没看清!”
刘文典知道不能怪这小子,如今草原漆黑一片,想要看清必须抵近侦查,可那样做必然会暴露行踪。
思虑至此,刘文典咬牙,大吼道:“兄弟们!咱们的任务已经完成,相信熊将军已经攻入银州,现在腹背受敌!唯有死战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