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大将军这边原本经验丰富的士卒,除了留下部分以稳固形势,大部分调往三辅和南阳等地,这也是三辅和荆州、豫州能够如此快平定的原因。
因为他们带过去的,就是经验丰富的老卒!”
话音落下,大帐内顿时一片哗然,众将官们脸上皆露出了震惊之色。
那些原本对军事调度有所疑惑,甚至不断催促大将军尽快进攻的人,此刻方才恍然大悟。
一些一直被蒙在鼓里的年轻将领不禁咋舌,他们瞪大了眼睛,相互对视,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钦佩与些许懊恼。
钦佩的是大将军皇甫嵩这一决策的高瞻远瞩与深谋远虑,懊恼的是自己此前竟未能领会其中深意,还盲目地催促出战,实在是有失将官的沉稳与睿智。
身材魁梧、性格豪爽的耿祉挠了挠头,瓮声瓮气地说道:“哎呀,某就说嘛,大将军向来用兵如神,怎会迟迟按兵不动,原来是有着这般精妙的布局。
某这榆木疙瘩脑袋,之前还在瞎着急,真是惭愧啊!”说罢,他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旁边较为年长、经验丰富的杨瓒微微点头,接口道:“此计甚妙啊!
新卒在此地由大将军亲自操练,既能提升他们的战斗力,又能让他们熟悉我军的作战风格与战术体系。
而将老卒调往三辅和南阳等地,犹如猛虎下山,迅速平定叛乱,实乃一举两得之举。
大将军这等统筹全局的能力,我等望尘莫及。”
说话的时候,他的眼神中满是对皇甫嵩的敬仰与折服。
陈琳心惊肉跳,面上却是微微一笑:“大将军此举,不仅是军事上的调度,更是对各方势力的一种平衡与掌控。
新卒的培养,可充实我军的后备力量,为日后的持久战奠定基础;
老卒的调遣,则能在关键地区迅速稳定局势,彰显我大汉军威,同时也能避免他们在一处长期驻扎而滋生骄纵之心。
同时,还能让韩馥和袁绍轻视我等,犯下轻敌之策。
此等布局,环环相扣,真乃国之柱石啊!”
其实他们中人,也是知道其中部分调度的。
但是上升到战略层面,这军营之中,只有三个人知道。
那就是大将军皇甫嵩,长史梁衍和北军中候射坚。
皇甫嵩坐在上首,静静地看着众将的反应,脸上神色平静,只是眼中微微闪过一丝欣慰。
待众人的议论声渐渐平息,他缓缓开口道:“诸位,如今三辅、荆州和豫州都已经平定,部分调过去的士卒和将官也已经返回。
韩馥和袁绍两个小子,以前从来没有独自掌纲,突然之间就变成了一方大员,制衡能力稚嫩,对权力的贪念也已经蒙蔽了他们的双眼。
现在群狼环伺,他们不但不团结,反而阋墙与内。
韩馥麾下的大将反而调兵回邺城,哈哈哈,这正是我们立功的时候到了!”
众将听闻此言,顿时热血沸腾,纷纷请战。
年轻气盛的乐进率先出列,单膝跪地,抱拳高呼:“末将愿率本部人马,为大将军冲锋陷阵,定要让那韩馥与袁绍见识见识我大汉天兵的厉害!”
紧接着,又有几位将领相继站出,个个摩拳擦掌,眼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
皇甫嵩见众将士气高昂,心中满意,抬手示意众人安静。
他站起身来,目光威严地扫视全场,开始调度:“首先传令位于朝歌县的毋丘毅,让他稳步进攻黎阳大营。
毋丘毅作战经验丰富,沉稳持重,此任务交予他,我等大可放心。”
传令兵得令后,不敢有半分耽搁,“唯”的一声,声音清脆响亮,匆匆离去。
离去时身姿矫健,脚步如飞,身影很快消失在营帐之外,只留下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以及被带起的轻微尘土飞扬。
说罢,他转身走向营帐中的沙盘,众将纷纷围拢过来。
“至于先锋嘛!”
皇甫嵩的目光缓缓移向了营帐角落中那个略显局促的身影——刚刚被调过来的乐进。
此时的乐进,面色涨红如熟透的番茄,额头青筋微微凸起,身体微微颤抖,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又松开,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眼神中满是渴望建功立业的炽热火焰,那火焰熊熊燃烧,几乎要将他的双眸点燃。
毕竟,乐进在进入三辅之后,身边之人皆因各种机缘巧合而升官如同火箭一般迅速。
唯独他自己,因骑战能力相对一般,且个子矮小,在过往的战事中并未混到什么显着的功劳。
在那以武勇为尊、战功论赏的军旅之中,每一次论功行赏时他只能站在一旁默默观望,那无疑是一种巨大的折磨与耻辱,也让乐进心中憋了一股劲,急于在战场上证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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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进是天子的爱将......国家如此报之以桃,我怎么能不投之以李。
皇甫嵩没有思虑太多,缓缓开口,问乐进道:“能先登么?”
这简单的三个字,却仿佛蕴含着千钧之力,在营帐中回荡,令周围的空气都似乎为之一凝。
乐进听闻此言,犹如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爆发,毫不犹豫,几乎是本能地大声回应道:“某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