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了这些真相，陈少爷哈哈大笑起来，眼神之中满是悲痛，眼泪也落了下来，道：“可笑至极！”

林凡沉声道：“经过数百年的更迭，当初的皇室早就已经改头换面，又有他人坐上龙椅成为了帝王。”

“成王败寇，前朝皇室的整个族人下场凄惨，比陈家更甚，能逃出来的人更是寥寥无几，活下来的人最终成为了阶下之囚！”

“你看过了那么多的话本，演过了那么多场戏，兔死狗烹的道理你不会不懂。你所谓的仇人都已经不在这人世间，你的执着还有什么意义？”

闻言，陈少爷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道：“尔非吾，焉知吾之痛？”

林凡沉声道：“枉费你在茅草屋逗留数百年，也没有发现这里竟然还有另外一个人的身影，你以为仅凭着你的这一道怨念你就能这样在人间数百年吗？”

陈少爷有些疑惑，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林凡袖子一挥，一道金光朝着面具的方向飘去，一个年迈的老者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这人与陈少爷一样也是一道怨念，只是相对来说这人的样子看起来更为虚弱一些，像是随时都会消散一般。

见到此人，陈少爷大惊，道：“爹！”

陈少爷怎么都没想到他们父子二人如今还会有机会见面，如今他心绪万千，完全不知该怎么面对父亲？

若不是他生前的固执，就算皇室早有对付陈家的打算，也不至于会让他成为了棋子，数百年活在了愧疚里。

陈老爷面色煞白，苦笑一声，道：“你们的话我都已经听到，为父当年就已经知道了真相，之所以会你那般咒骂也不过希望皇室的人能放过其他族人。”

“你不为皇室所接纳，为父早就做好了要与你共赴黄泉的准备，只要族人能平安无事，就是下了十八层地狱我都心甘情愿！”

“哪里想到皇室忌惮陈家力量，饶是你到了牢狱，我已不在人世却还依然不肯放过我们的族人。”

“儿啊，这么多年你受苦了，为父能为你做的不多，只盼着你能早一点入六道轮回，结束了这一切苦楚。”

陈少爷这才恍然大悟，陈老爷与皇室之人打交道多年，对于君心也能猜测出来几分。

其实陈少爷的所做所为，陈老师都是知晓的。

可他们虽然是皇亲国戚，却没有片刻的自由，不管在人前还是人后，都多了一些其他的酬劳，却从来都不是为了自己。

既然早知道他们逃不过这一场劫难，陈老爷只希望在陈少爷短暂的人生里，不要留下太多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