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时英被她这么一问,显然一时没有找好说辞,只好说:“锁妖塔环境复杂,被关在这里的又绝非善类,我总得小心着点,先求自保吧。”
夜漓扭头嘀咕:“说来说去,还不就是想给自己拉个垫背的...”
“你...”
还没等时英继续说下去,龛室的门又被一阵狂风顶起,风从门缝里疎疎地漏进来,三人奋力抵住,门框在两边力量的作用下发出凄惨的咔咔声,眼见已是摇摇欲坠。
“不行了,”夜漓背过身来,用后背抵着门板,额头上青筋暴起:“我撑不住了。”
话音刚落,门“哐”得一声被顶飞,狂风平地而起,像一双无形的手,将三人拍到地上。
“扑哧...”夜漓吐掉吃进嘴里的灰尘,咳嗽了两声。
蝶舞的声音在耳边振聋发聩:“一千年前,腾蛇一族的族长成为九天玄女的坐骑,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原本以为自己可以脱了妖籍,封神登天,谁知道被派去西海蛮荒之地平乱时,沾染了天地间的污秽之气,杀伐之气,最后虽然平乱有功,却也失去神力,再无法回到天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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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面前凝起一团烟粉,那双巨大的翅膀瞬间化成一个赤足的美艳女子,款款走到他们面前。
三个人看得呆了,刚刚竹七说紫舞是个万年老妖,他们都以为紫舞化为人形后看上去怎么也该和腾蛇姥姥差不多,没想到居然是一个如此娇媚的年轻女子。
“世间诸般所有,生生灭灭,来来往往,幻化无常,凡有所相,皆是虚妄,你们说是也不是?”
紫舞蹲在夜漓身边,用手指勾起她的下巴,情状撩人,冷眼攒眉道:“男人?还是个凡人?”
前一秒她还神神叨叨,口吐偈颂,下一秒忽然目露凶光。
“哼,”紫舞一甩手,身上披着的紫色纱绫翻动,厉声道:“腾蛇姥姥呢,让她来见我,想当初在妖界,怎么算我们也是做过邻居的,她被关进来这么久,也不来问候一下老朋友。”
“哼,”竹七大着胆子说:“看你年纪轻轻,我姥姥可是你长辈,你不先来拜她,倒要让她跑去见你,于理不合吧。”
紫舞愣了一下,旋即大笑:“我年轻?哈哈哈哈哈,我年轻?小子,我的年纪恐怕比你祖宗还大。”
“既然你姥姥不愿见我,那我只好把她的孙子带走了。”紫舞一把抓起竹七的尾巴,像玉佩一样别在腰间,任凭竹七再怎么挣扎,都无法逃脱。
时英一个箭步冲上前,张开双臂拦住紫舞的去路,朝她喊道:“放开他!”
紫舞眯起狭长的细眼鄙睨地看着她,飞眉入鬓,媚态横生。
“原来是前日里那个石妖啊,手下败将,还想替别人出头。”她素手一挥,明明看上去是普通的凡人的双臂,却像蝴蝶的翅膀一样掀起一股风,时英哪里能挡得,瞬间被甩飞三尺,撞在塔柱之上。
竹七见时英挨了揍,在紫舞的腰间挣扎得更凶了,但毫无作用。
“去跟那个老不死的说,别做缩头乌龟,想要回她孙子,让她亲自来找我。”
说完蝶妖复又化成一股紫粉色尘雾,消失不见了,只留声音在空中回荡。
时英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来,眼神中闪过一丝狠毒。
“蝶妖抓竹七干什么,他一条小蛇,能有什么用。”夜漓自言自语,不得其解,她现在所思所想,都只是赶快离开这个鬼地方,锁妖塔虽然还不至于要了她的命,但这具肉身如果长期得不到补给,很快就会变成一具枯骨,到时候她的魂魄就只能挂在森森白骨上活动,也是怪吓人的。
现在看来锁妖塔里唯一肯帮她,或者说能被她鼓动的就只有竹七了,他似乎仍旧觉得夜漓是命中注定的那个要将他和他姥姥救出锁妖塔的人,所以夜漓想要离开,得先把竹七从蝶妖手里救出来才行。
“竹七他姥姥!哦不,腾蛇老前辈!”
夜漓换上一脸悲戚的表情,跑到腾蛇姥姥休憩的阁楼上,哭哭嚷嚷道:“大事不好了,竹七被蝶妖紫舞抓走了!您快去救救他呀。”
腾蛇姥姥匍匐在地上,吐着鲜红的蛇信,刚刚受的伤显然还未完全恢复,一听孙儿被抓,怒急攻心,吐出一口黑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