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南宫明和白雅洁两个都默不作声,没有回应。
白雅洁我是知道的,她就是个冷美人,闷葫芦,可以三天不说一句话,常年绷着张脸,独来独往,也不与我们这些学生为伍。
至于南宫明嘛,我知道,他是觉得金猊兽跟我亲近,他不高兴了。
居然为了一只灵兽和我闹别扭,也是痴人一个。
他不理我,我热脸贴冷屁股,主动走过去说:“是你救了金猊兽,它应该认你为主的。”
算了,天神院里南宫明是我最为相熟的一个同窗,平日里他也帮我不少,偶尔哄哄他也没什么。
“你真这么觉得?”他顿时眼睛一亮。
这家伙的心思太好猜了。
“可是...御兽课你的表现比较好,金猊兽还让你碰它,还驮着你飞...”
我笑道:“你傻呀,可我没法养灵兽,你看,我既弄不到这么多坨鼠去喂它,也没有自己的洞府让它栖息,难道要养在昆仑山上?那恐怕我们两个都会被西王母赶出来的吧?”
南宫明一听有理,立刻笑灼颜开。
“那,快打扫吧,等扫完了,我们还要有事要去找永垣上仙呢。”他高兴地搓着手。
“嗯,”我点了点头,又问:“对了,永垣上仙没有封号吗?为什么用位阶来称呼他?我看天界其他神仙,都是什么神君,星君,真人的,只有他...”
“唔...其实以前他也是有天职的,不过...”
原来永垣在飞升前出身在九州甘卢县梦棠乡一户乡绅家,家中不算大富大贵,倒也颇为殷实,二十有六了仍不娶妻,受到不少周围人的指摘,后来他被说得烦了,索性赴京参加科举去了,本打算借此躲开街坊亲眷,没想到竟一次中第,从此一鸣惊人,后来又被指派了个协管礼乐的差事,不管是老家还是京城,来给他说媒的人越来越多,他的同僚也会问他,年纪不小了,又中了进士,如何不娶妻,他不胜其烦,居然辞了官,躲到深山老林里去了。
永垣此人本就钟爱山间野趣,对人情世故倒是颇为不通,也懒怠应付,后来习了礼乐,越发通了灵性,寄情山水,等送走父母之后,干脆散了家财,从此一间茅屋,一叶竹筏,一只萧,一把琴,返璞归真,逍遥自在。
日子一久以前认识他的人都把他忘得差不多了,只知附近的青崖山上常有神音传出,伴随着飞鸟啼叫,百兽和鸣,水流潺潺,构成一曲美妙弦音,叫人闻之流连忘返,心旷神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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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遁出尘世,离群索居的永垣还特别高寿,一活活到了八十九岁,依旧腿脚麻利,胃口极好,吃得下睡得着,在临近九十整寿前夕,他跟往常一样在山间闲逛,跟鸟儿问好,向走兽打招呼。
这时他发现一棵树上挂了一只翠羽鸟,那鸟似乎受了伤,落在树杈间,羽毛抖动,不住嘶鸣。
永垣知道这是鸟儿在向他求救,便想去救它,他独自生活在山中,本就经常爬树采摘野果,是以身手还算敏捷,便熟练地爬上树,但他忘了自己已经是个耄耋老人了,也是他寿数将尽,马失前蹄,从树上摔了下来,一命呜呼。
他不知道的是,这翠羽鸟是月神舒望偷偷下凡时养在凡间逗乐解闷儿的。
舒望任月神一职,却无心司夜,更不愿意被禁锢在一方天地,她向往能走遍六界,游尽世间的名山大川,将美景尽收眼底,方才不负来世间走一遭,对万物生灵,尤其是那些珍禽异兽更为好奇,所以她与燕雀为伴,和灵兽做朋友,为了能有更多时间游山玩水,还经常将披星挂月之责交给自己的灵兽。
她的灵兽是一只玉兔,因生得通体雪白,所以舒望经常叫她白仙儿,白仙儿忠心且聪颖,化成人形后,便开始代月神之职,居然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被发现,舒望醉心游历,整副身心都放在撰写她的《灵异志怪集》中,将她的所见所闻和游历中遇到的神兽奇草都记录在内。
后来舒望在途中结识魔尊夜韶倾,并为了他离开天界,她身后的隐秘才慢慢被发现。
舒望得知永垣为救自己的鸟而死,为他的赤忱和悲悯所打动,亲自点化了他,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舒望堕魔后他也被罢黜了,之后查明他与月神舒望并无瓜葛,就未将他贬下界,但重回天庭当差是不大可能了,他原就是一名驭兽师,因着他的御兽之能,便让他来天神院任教。
以上我不知道的天界秘闻,一半是南宫明告诉我的,一半是白雅洁补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