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常铭心的名字,常白眉的脸色终于慎重起来。
他和常铭心虽都姓常,却没什么关系,只是交情到还不错,在兽炼门中被人称之为二常,若论正面战力,常铭心甚至还在他之上。
常铭心的死,对常白眉而言是失去了一个好朋友,对唐劫自然是更加痛恨,但他同样清楚,要杀常铭心有多难。
哪怕是要杀一个用过万剑千重山的常铭心,也极不容易。
正因此,当弈棋男子提到常铭心时,常白眉才终于正色面对他说的事实。
赫连虎终于有些忍不住了,道:“七爷,照您的意思,你觉得那个邱正可能就是唐劫?”
黑袍人终于结束了思考,将手中棋子落下,然后才道:“赫连虎,碧海蓝天一战的战报,你读过几次?”
赫连虎呆了呆,终于道:“一次。”
白袍人迅速拈起一子落下,道:“你应当多看看,对你有好处。对了,我看过四次,我两次,他两次。”
白袍人指指自己,又指指黑袍人。
黑袍人看着白袍人落下棋子,眉头深锁:“碧海蓝天一战,唐劫共战五场,杀白岳,以一对四,杀天德,海底猎杀还有最后杀常铭心。在这五场里,唐劫有个出手习惯,赫连虎你有没有注意到?”
赫连虎摇了摇头。
黑袍人叹息着放下一子:“战者,生死之道也,事关重大,岂可不察。只知修炼,就好比只知练兵,虽兵强将猛,却无谋士之智,是为匹夫也!”
赫连虎听得额头汗水潺潺,白袍人已悠然拈子落下,继续道:“唐劫杀白岳,一招毙命,无甚可说。他在一对四的战斗中,则使用出一种奇特的金色武器,这种武器我们之前从未见过,也从未听说过。此战同时也让唐劫受了些伤。其后天德有所准备,那种金色武器再难奏效,结果唐劫却另外用出了一种定神秘法。这种定神秘法唐劫曾在数年前在仙缘会上对蓝玉用过,但在那之后再未听他用过此法,直到这次。”
赫连虎和常白眉都认真听着。
白袍人一边等着黑袍人思考,一边继续道:“海底刺杀,利用深海环境潜伏突进,听起来简单,要做到却着实不易。要说唐劫没有伪装之法,我是万万不信的。”
这话一出,赫连虎和常白眉同时眼中一亮。
白袍人依旧道:“而海底大战中,他更是用出了天煞雷珠这一利器,正是因为这东西,我兽炼门才死亡如此之重。从这方面看,可以看到唐劫有一个明显的习惯,就是喜欢藏暗手。天煞雷珠,定神秘法,还有那种撒豆成兵之法在他一对四的战斗里就可以用了,他却偏偏不用,拼着受伤也要藏匿这些手段。正因此,天德才会死,海底之战才会受伤如此之重,这一切都是因为我们对他的手段没有防备。由此可见,这是一个极为隐忍之人,而他的手段之多,也远超想象。”
常白眉与赫连虎听着连连点头。
“最后,也就是最让我无法理解的事,就是常铭心到底是怎么死的?由于常铭心已然尸骨无存,我们无法检验他的尸体,后来的弟子也没有看到当时的场景,不知道唐劫是怎么出来和常铭心战在一起的。他们只是说,常铭心用过万剑千重山后,消耗过甚被唐劫趁机。可是……”
黑袍人嘿嘿笑了起来:“赫连虎,你用尽全力打我试试。”
赫连虎怔了怔:“弟子怎敢对七爷动手。”
“让你打你就打,用你最强的手段。”
赫连虎头一低,恭声道:“是!”
他言毕已取出天衣刀,刀身亮出一道锐利光华对着黑袍人刺去。
就在这一刀要刺中黑袍人时,黑袍人突然一拍棋盘,一颗棋子跳出,正挡在赫连虎天衣刀的进攻路线上,赫连虎发现自己这一刀竟然刺不下去。
下一刻又是一粒棋子飞出,撞在赫连虎身上,赫连虎只觉得全身一软,再用不出力气。
黑袍人已道:“挡你这一刀,我用了十分之一的力气。”
赫连虎心中一震,低头道:“弟子明白了。”
常铭心再如何虚弱,也不可能连十分之一的力量都保存不住。
换句话说,即便以虚弱之态,要杀一个唐劫也不是难事,更别说被唐劫所杀了。
黑袍人已继续道:“不过要是加上偷袭,再加上唐劫定神,金刀,雷珠等秘法,那么杀他就有可能了。”
常白眉嘿嘿笑了起来:“要想摸近常铭心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封兄说的没错,以这个唐劫的习惯,他很可能还隐藏了暗手,而这个暗手,有很大可能就是易形或匿迹之术。”
易形或匿迹之术不稀奇,稀奇的是能连天心都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