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用的是那种地排子木质人工拉车。
我家的电视,还是我小时候买的那台熊猫黑白电视。
这些年来,不知被人戳了多少回脊梁骨。
这是一个笑贫不笑娼的时代。
穷人,直不起腰。
当天晚上,我在家里留宿。
这期间,远在燕京的几股人马,也已经相继赶来,被我安排在了县城的维尔纳大酒店。
我嘱咐他们低调言行,随时待命。
凌晨三点钟左右,叶冰打来了电话。
她问我:“你去哪了?”
我说道:“我来看我爸妈了。”
叶冰顿时怒了:“你把老娘一个人丢在医院,丢在河北,就不辞而别了?”
我强调道:“家里出了点事。现在我没时间跟你解释,你要么在医院继续待着,等我过去接你,要么你自己想办法坐车去找你母亲。明白了?”
叶冰几乎是吼了起来:“你特么……耍我?”
我反问:“你叫唤个屁啊?靠……”
然后我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听起来,叶冰已经恢复了往日的雄风,骂人声调都高了十倍了。
看来她恢复的不错。
反正我也不在乎,她恨不恨我。
我巴不得她恨我呢!
否则如果她以后继续像昨晚那样,对我无限温柔,甚至是想跟我化干戈为玉帛,我真不知该如何应对。
我们之间的恩怨,没那么容易化解。
一大早,我便找母亲要到了那伙放高利贷债主的联系方式。
那债主名叫‘涛哥’。
是我们县里出了名的黑道大哥。
据说他在县城还开着KTV和饭店、宾馆、游戏厅。
真想不通,他手里干着这么多产业,居然还在染指放高利贷这种低端活计?
也许是人家讲究一个多元化发展吧。
就像光头刚一样。
“涛哥是吧?”
“我是大水村赵家,赵龙。”
“我父母借你们的钱,连体带利,我都给你凑齐了。”
“你定个地方,我带钱过去找你。”
“你觉得怎么样?”
我在电话里,说话很客气。
我把心里的无限杀气,隐匿于无形之中。
就是要让他卸下防备。
毕竟,我不希望他们来上门收账,那样会惊吓我的父母,和我们村里的人。
所以我主动提出,让他定地方,我过去找他交易。
那样,他也省事,我也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