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朝着一个方向缓缓前行。
车厢也不由地晃动着。
蓬莱山门外。
莫依柔在云凡怡走上马车,帘子放下的那一瞬就泪如满面,情绪失控,她手里的锦帕都被濡湿了,但是那眼泪却如滔滔江水不竭汹涌而下。
云凡之发现冷予惜的目光一直看着凡怡离去的方向,心中暗想:看来予惜和小怡的关系相处的不错!
“言清,我突然发现女子就如漂浮的浮萍一样没有自己的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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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清看着在场所有人脸上的神态,暗自踌躇。
闻言,他眼神中愣怔片刻,随即回神。
“林儿又是怎么了?”
冷予惜笑笑,没有说话。
莫依柔在云敖茗的搀扶下慢慢悠悠地回了王宫。
“哭什么,又不是不回来了!”云敖茗也用自己的衣角为莫依柔拭去眼角的泪滴。
两个人逐渐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母亲,这蓬莱少了姑姑,会不会冷清了些?”云慕卿眨着两只大大的眼睛问蓝水烟。
蓝水烟沉默不语,只是用手轻轻地抚摸着云慕卿的脑袋,笑得柔和又温暖。
因为公主的离开,莫依柔居然病了一场,这些时日里,云凡之不得不留下来照顾王后,于是冷予惜想要回人间的计划又被推迟了。
朝云宫。
大殿门口跪着一个面色发白的宫女,手里端着一盆水高高举在头顶,正好赶上炎热的太阳在头顶肆虐。
那水盆里的水摇摇晃晃,手也因为长时间的动作而麻木。
小宫女咬着牙,虽然嘴角沁出了血,但来来往往的宫人众多,却没有人敢上前去关心她一句。
生怕引火烧身。
小宫女眼睛迷迷糊糊,时而睁开时而闭上,眼看已经到了强弩之末。
冷予惜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
她听说王后病了,一直想来看看,但是碍于自己的身份比较特殊,所以才挑了一个正午时分。
“这是怎么回事?”冷予惜看着来来往往的人,顺手拉了一位宫人问道。
那宫人先是懵了一会儿,随即反应过来。
她急忙低头弯腰:“奴婢见过冷姑娘。”
是的,自从她的身份被传来以后,这蓬莱每一个人见了她,脸上都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假笑。
她看了都累。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冷予惜指着不远处奄奄一息的人问道。
那宫女看了眼跪在太阳下的人,语气惋惜地讲道:“今日早晨王后用膳时,此女不小心将汤汁洒在了王后的手臂上,烫了很大一片红斑,恰巧大殿下也在,就罚这宫女在此处受过。”
大殿下?冷予惜在脑海中回忆了关于云凡越的模样,就是那个不善言谈的男子,云慕卿的父亲。
“那王后此刻在做什么?”冷予惜眼眸微动接着问道。
“王后正在午憩。”
得到了这个消息,冷予惜又看了看那即将要昏倒的宫女,只怕主子不发话,就是她死在这宫门前,也无人敢上前做些什么吧!
冷予惜迈进了朝云宫的大门,慢慢走进正殿里。
刚走到外面的石阶处,冷予惜就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荷花香味。
她鼻间轻嗅着,闭上眼睛感受着微弱的气味从鼻间滑过。
再次睁眼,她便看到了莫依柔正伸着懒腰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目光柔和而慈善。
冷予惜连忙喊道:“王后娘娘安。”
屈膝的身子有些摇晃。
莫依柔见了,顿觉有趣,她轻轻开口道:“我见院中有人朝着这边走来,便瞧瞧,没想到居然是冷姑娘。”
说话的功夫,莫依柔叫身边的宫女为冷予惜搬来了一张舒服的座椅。
“坐吧。”
冷予惜起身看着莫依柔的背影淡淡道:“多谢王后。”
屁股刚刚落座,就见莫依柔换了一身端庄的正衣坐在紫金软榻上一双明亮的眸子看着她。
“冷姑娘今日怎想着来我这里了呢?”
这话让冷予惜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她眸光闪了闪,语气自然地答道:“早闻王后身体不适,我这里有些东西想要赠予王后,以帮助王后缓解些许痛苦。”
说完,冷予惜手中凝聚出一团光圈,随即,一个瓷白的玉瓶便出现在冷予惜洁白温热的手掌之中。
“这是?”莫依柔讶异地问道。
看这瓶子的外表便觉不俗。
冷予惜看着莫依柔那略有些发黄的脸色,心下有了些许的猜测,忧思过度导致的脾胃不和及心气失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