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的丈夫不爱自己,又为了别的女子害死他自己的亲生父亲。
这样的打击实在是太沉重了,更何况,慕卿还小,不能让他小小年纪便遭受这样的重创。
被握着的小手忽然动了动,云慕卿虽然看不到外面的景物,却能听到他们之间谈话的声音。
刚才他陪着母亲来参加父亲的喜宴,他知道母亲一直都闷闷不乐地躲在一旁喝闷酒。作为一个听话的好孩子,他表现得很乖,寸步不离地守着母亲。
却突然被母亲捂住了眼睛。接着周围传来了惊呼声,叮叮当当的碰撞声。虽然他年纪尚小,可也是接触了很多东西的人。他知道那是兵器相交发出的蜂鸣声。刚想把眼上的手拿下,却听母亲含着泪沉声道:“你若是敢摘下来,我就没有你这个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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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的母亲一直都是温婉大方,谦顺有礼的贤女子,即使她再生气都没有似那时般的词严厉色,也正因为如此,云慕卿知道他必须要听母亲的话,否则很可能,母亲就真的不要他了。
毕竟,他自出生,父亲好像就不太喜欢他。
如今听到二叔的声音,又闻母亲要带他走。
云慕卿终于开口问道:“母亲,我们还回来吗?”
小孩子的语气总是透着一股天真可爱,却也让人听了心中顿生一股酸楚。
蓝水烟的眼睛已经红成一片,她用自己的另一只手擦了擦眼角。尽力在孩子面前伪装成一副坚强的模样。语气如常道:“会的。”
看着云慕卿渐渐勾起的眉头,云凡之心里也升起一丝异样。他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语气轻快道:“过一段时间,慕卿不想在南煜待了,二叔就去接你回来好不好?”
云凡之蹲下身子,用手摸着云慕卿的脑袋,动作温柔,眼尾却泛起了红晕。
感受着脑袋上微暖的手掌,云慕卿很开心地道:“那好,我等着二叔去接我。如果父亲能来,那当然是最好的了。”
到了此刻,小孩子心里还是想着自己的父亲。听到这里,蓝水烟轻轻地压抑着哭声。目光看着小小的云慕卿,泪眼汪汪。
心道:“你记挂着你父亲,可是他却从来没有将你我母子当做过亲人。”
云凡之抬眸看去,只见一滴清泪从蓝水烟的眼角滑落,无声无息,却是被伤透了心。
云慕卿突然伸出小拇指,等待着云凡之的回应。
小孩子总是天真:“二叔,答应我了哦!”
云凡之看看云慕卿又将视线放在蓝水烟脸上,只见女子无言地点点头。
他这才将自己的小拇指紧紧地勾住小孩子稚嫩的手指。
轻声道:“好。二叔绝不食言。”
蓝水烟拉着云慕卿渐渐走出了大殿,向着蓬莱岛的一个岸口走去。
不久,那些大臣便纷纷从各自的府邸赶了过来,过来时,云敖茗已经被装进了棺材里,摆放在大殿中央。
很多人守着棺材痛哭流涕,跪在首位的便是云凡之。他已经换了一身素白的孝服,头戴白色的净布,腰板直挺地跪着。
眼前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火盆,燃烧着白圈和金纸。
棺材前面放着一个香炉,上面插满了密密麻麻的香烛。
缕缕轻烟萦绕着棺柩。在大殿里四处飘荡,蓝色的烟雾缓缓上升,直达屋顶的天花。
大臣们纷纷扑倒在棺材前,真心的假意的,眼角都抹出了两行泪来。
拍打着棺材板,痛哭道:“国主,国主,您怎么好好的就去了呢!”
“是啊,是啊。国主您还没有看到咱们蓬莱繁花似锦的未来呢!”
有人在暗处推了推那人的身子,低声道:“说错了吧?这个时候说这个合适吗?”
那人低声回道:“管他合不合适,反正我是这么想的!”
说完,又是一阵的哭声震天。
云凡之将身后的动静都收进耳朵里,他的鼻腔里满是悲愤。明知道这群朝臣对于皇室也不过是阿谀奉承,哪来的真心实意。但是亲耳听到的,毕竟和听说感觉不同。
他放在膝盖上的手指紧了紧。
这时,忽有人凑近了他的身旁,云凡之抬眼看去,只见是平日里和父王关系很好的大臣,苏遮。
他难过地道:“我听说国主去的很突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捕风捉影的消息传的满大街都是,但是谁都不能肯定真相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