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断断续续地道:“真的?”
冷予惜看着瞬间换了一张脸的男子,眨了眨眼睛,道:“假的!”
上官云殇的脸彻底黑了,他鼻孔里的粗气无处发泄,直像个被遗弃的大象,甩着自己“长长”的鼻子,生闷气。
眼看着好不容易被哄好的某人又要陷入自我怀疑的世界里去,冷予惜连忙一笑,道:“真的,真的,我保证,比黄金还真!”
上官云殇闻言,郑重其事地道:“你逗我?”
冷予惜脸上的表情一僵,拍着某人的双臂,缓缓道:“别在意这么多细节嘛!”
随即她的脸色逐渐恢复正常。
抬眼看了看四周,喃喃道:“这是又把我们送到哪里去了?”
作为一个在天界生活了有将近几万年的两人,实实在在的原住民,还从未得知有这么一个地方。
这话刚出,暗处便有一个身形佝偻的白发老人走出来,他拄着一支拐,走得晃晃悠悠,像是空中脱了线的风筝一般。
边走边咳嗽着,那声音仿佛是枯木被锯的声音。
冷予惜在一旁冷冷地看着他,心里不禁捏了一把汗,她怕他一口气喘不上来,到时咋办!
女子的手微微伸出。这一动作,惹得两道明晃晃的视线均是落在了冷予惜的身上。使得冷予惜赶紧出口解释道:“老人家您别误会,我只是想帮帮您。”
话是对老人讲的,视线却是看向了上官云殇。
冷予惜在心底道:“看吧,我可没有什么歪心思!”
白发老人的眼睛一愣,随后挥了挥手,轻笑着道:“质本璞玉,奈何天妒!”
那双混浊的眼睛默默地看着冷予惜,半晌竟是说出来这么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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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句话的上官云殇,一步走上前,将冷予惜护在身后。
这句话的意思不难理解,甚至很是直白,只要仔细思考一下便能猜出这里面的含义。
上官云殇一双如老鹰般锐利的双眸直勾勾地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老人,双手做出防御的攻势。
见对方一副受惊的模样,老人敲了敲手里的木拐杖,直叹道:“我一把老骨头了,走都费劲,你还要欺负我吗?”
这句话直接将对面的两人干懵了,几个意思?
老人的语气里是藏不住的委屈和心酸。
上官云殇退后几步,扭过头去和冷予惜道:“这老头是不是精神有问题?”
闻言,那老人的后背一僵,眼神顿时变得凝重,说话的语气都变得森然起来,仿佛刚才说出那句话的人不是他一般。
“你才精神有问题呢!”
老人气得白眼直翻,将手里的那支拐杖舞得虎虎生风,厉声道:“小伙子不要太嚣张,小心老夫把你揍扁!”
上官云殇是何等骄傲的一个人,被人直戳着心窝子骂,古往今来,此人还是第一个!
他也丝毫不肯示弱,抿了抿唇,嘴角勾出一抹邪性的微笑。
往常的他一般不爱笑,即使是笑也是那种不显山不露水的温文尔雅,像今日这般的笑颜,冷予惜也是第一次见。
她感觉自己浑身上下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毛孔悚然。
这里只有他们三个人,若是真的打起来了,万一上官云殇被打死了怎么办?
这可不是冷予惜对某人没有信心,换作平时,她一定是信心满满地相信自己的大英雄一定会得胜回来。
可是愁就愁在,今时不同往日,上官云殇现在就是一只没毛了的凤凰,流落街头的老虎,全身的灵力几乎要耗干。这样的身体状况,别说是让他和一个年迈的老头交手,就是让他去抢七岁顽童手里的棒棒糖,那也是毫无胜算的。
冷予惜在两个人都冒火星子的视线中站于中间。
这样一来,谁也看不到谁。俗话说得好,眼不见为净,心不理不烦。
不见到彼此那副嚣张的模样,这气性自然可以消减一二。
“小姑娘,你让开。我今天非要让这毛头小子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我让他知道自己的老祖宗到底长几只眼!”
老头的脾气很大,冷予惜越看越觉得没办法了。
只能硬着头皮,好生地劝道:“您说得对,他就是个小辈,您大人有大量,就莫要和他计较了嘛!”
却听那边的上官云殇冷哼一声,缓缓地道:“可巧了,我没有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