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恪站在船头张望,然而自始至终没有见到那道身影。他本来盼着能在离开红民国之前,再和她谈一谈的,因为他实在是不想抱着那个疑问就此离开。尤其是这几天,很明显她就是在躲着自己的。作为红民国未来的女王,人朝的使者都要走了,她怎么可能不来送行的,这既不符合常理,也有违外交礼仪。再说,即便是不论及双方的身份问题,朋友一场,也应该来送行的吧?这一切,都在加深着张恪对于那件事情的疑窦,让他颇为纠结,难以释怀。
“大人,咱们该出发了!”
“哦!嗯!那……起航吧!”
风帆升起,收锚,大船缓缓起行。虽然,此次红民国之行,圆满完成了既定任务。然而,要回家了,张恪却高兴不起来,因为一件难以启齿的个人问题。某种负罪感,一直在困扰着他,让他原本欢天喜地回家的心情,一直被纠缠着。都说解铃还需系铃人,然而系铃人却对他避而不见,偏偏他还对此嚷嚷不得,抗议无效,可是把他给整破防了。唉,无计可施啊!对自己人,他的所谓聪明才智,那真的是一点都派不上用场啊!
大船穿行过那些岛屿,在其中一座小岛上,一道身影正站立着静静地看着那些大船从眼前驶过。尽管隔着那么远,明明对方是不可能看得见她的,但她还是下意识的藏在了一棵树后。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那晚之后,她就这么害怕见他?如今,见到他终于要离开了,不由得松了口气,然而,同时,脸上的泪水却不自觉的滴落下来。
那一晚的经历,至今想来,依旧让她倍感复杂。她倒是并不后悔的,但对于自己当时的胆大包天,事后想来却也觉得不可思议。那个过程……,她固然记忆犹深,但感受却是过于纷繁了,至今她都很难对其做出合适的解读。紧张,害怕,羞涩,刺激,激情,欲望,痛楚,快乐,迷醉,迷失,沉沦,她都不知道一个人能一下子经历那么多身体和心灵的冲击。她虽然不愿把那一晚的行为,当做一时冲动之举,然而,却是在那之后,第一时间,就选择了逃离,远远的躲开了那个人。她觉得自己幼稚而可笑,可是没办法,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她就是不敢去见他。可是,今天他要离开了,她又偷偷的来到岸边,远远的,静静地的观望,尽管其实是看不见他的身影的。那一丝失落,让她不由自主的流下眼泪。然而,她终究没有勇气现身去再见他一面,仿佛她人生里所有的勇敢,都已经在那一晚,耗尽了。
“你要好好的啊,张恪!”这是她对他默默的祝福。模糊了的视线里,大船渐行渐远。
船上,张恪恍若有觉,回首张望,不过自然是看不到什么的。“我会回来的!”张恪默默的在心里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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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后,船队回到了青龙城。此时,周通和红鸦也早已从京城返回,正在焦急的等待着他们的消息。张恪将已经平定了叛乱的事情,告诉了他们。听到叛乱已被平息,红红殿下即将登基为王的事后,红鸦很高兴的向其表达了感谢。可是,张恪看到他后,不知道为什么,脸上却没有多少喜色,面色复杂难言,这让红鸦很是摸不着头脑:怎么张大人看见他后,不怎么高兴的样子,这不才刚见面吗?奇了怪了。
张恪没有理会这些,而是自顾自的亲自将林宗师送回了青峰岩。此次,能如此顺利的解决叛乱,最主要的还是靠林宗师的鼎力相助的,张恪的运筹帷幄倒是其次。到了青峰岩后,林宗师请张恪入内去稍坐,张恪顺从的点了点头。林宗师去换了身便服后出来,给两人分别倒了杯茶后,开口道:“你和红红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张恪闻言,原本心不在焉的心神,立即就清醒了许多。他将这事儿憋在心里这么多天,偏偏这种事儿还真的不知道要跟谁去倾诉,而且也确实不方便去谈。如今,林宗师主动问起来,倒是立马就激起了其向人倾诉的欲望。而面对林宗师,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自己完全可以不对其有任何保留的一吐为快的。于是,张恪便将那晚的事情,一股脑儿讲了出来。
林宗师静静地的听完后,先是横了他一眼:“哼,你这小子,还以为你一向成熟稳重了,没想到……!”
“其实,其实……,我自己也没想到的。我哪知道……。”
“行了,别扯那些没用的呢。我问你,你对此事是梦是真,都有几分把握的?”
“一开始的时候,我以为是梦,也希望只是梦。但后来,越来越觉得……,应该,是真的。后来,红红一直躲着我,我才想到,也许那天可能是她的。”
“这么说来,你也不能确定是红红?”
“我确实不能确定。只是根据那晚之后的几天里,红红的反常之举,推测的。”
林宗师无奈的瞧了他一眼:居然还有这种糊涂账,真的是服了他了。林宗师认真的回忆了一会儿,道:“说起那天的宴会之后,第二天早上,我倒是见过红红一面的。现在想想,那个时候,她看起来,确实是有点异样,魂不守舍的。那时,我以为她那段时间一直在忙,应该是太累了,导致了精神不济。还嘱咐她要注意身体,多多休息的。哪里想到,却是因为前一天晚上让猪给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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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恪听到了某个关键词,心里一咯噔,惨然着笑道:“宗师,别这么说嘛!严格来说,我也是受害者的。”
“哦!是吗?你哪里受到伤害了,严不严重啊?”
张恪看着林宗师揶揄的表情,本来想说“心理受伤”的,却是赶紧闭上了嘴,不再试图辩解什么呢,免得再遭暴击。虽说是宗师,但她更是女人,在这种事情上,想要对方不站在女孩子的角度来看问题,那是不可能的。再说,人家已经算是客气了,“让猪给拱了”这句话其实就是一句……俏皮话嘛,不算骂人的,嗯,不算的!宗师,怎么会骂人嘛?
见到他这副怂了的恼人样子,林宗师伸出指头戳了戳他的头,却也不忍再说他什么了。其实,于她而言,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像这种小儿女之间的感情事,还真的是不算什么的。只不过,这对小年轻她都是认识的,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