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想走现在便可以走了。”途中,邓长川突然开口。
“我若走了岂不是默认自己与绝情谷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柳寻衣回答道,“而且明日陆府的人问起来,邓前辈也不好交代。柳某未做亏心事,又岂能再连累贤王府枉受猜忌。”
“呵!”邓长川突然停下脚步,目光审视着柳寻衣,幽幽地说道,“其实司空竹和沈东善早就知道你与绝情谷没关系,你不必太过高看自己,说到底你不过只是他们达成自己目的一颗棋子罢了,用完即丢,谈不到猜忌不猜忌。林方大替你出头之前,沈东善利用你来结交司空竹,而当林方大出头后,沈东善便想息事宁人,利用你来讨好贤王府。这就是你对沈东善的用处。只不过司空竹却对你不依不饶,这才让事情变的如此麻烦。”
“这……”柳寻衣眉头一皱,暗想“说来说去我竟然只是一颗他们用来勾心斗角的棋子?我是谁根本无关紧要,即便没有柳寻衣今夜也会随便找一个张寻衣、王寻衣来做这颗子。现在想来实在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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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罢,柳寻衣开口询问道:“我与司空前辈萍水相逢,之前也从未得罪过他,为何他要对我不依不饶?”
邓长川狐疑地注视着柳寻衣,缓缓开口道:“看在你救过凝语的份上,我便教你一次。司空竹对付你其实也有自己的打算,其因有四。”邓长川不紧不慢地解释道,“杀你一个无名小辈来彰显对沈老爷的重视,以此讨好沈老爷,这是其一。只凭猜测便要将你囚禁起来,美其名曰保护明日金盆洗手大会的顺利,以此来向武林群雄证明江南陆府办事谨慎小心,赏罚分明,这是其二。杀鸡儆猴,利用林方大袒护你这件事来暗示群雄不要企图在陆府的地盘闹事,要分清谁是主谁是客,这是其三。通过刚刚在溯水阁的这场闹剧,这三个目的司空竹都已经达到了。而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不足为外人道的‘其四’。”
“愿闻高见。”柳寻衣虚心求教。
邓长川微微眯起眼睛,似笑非笑地问道:“你虽不曾得罪司空竹,但却得罪过他的主子陆庭湘。所以司空竹才会对你咄咄相逼,这便是其四。”
这下柳寻衣更糊涂了,忙问道:“在下也不曾见过陆公子,又岂会得罪他?”
“是你拼了命从唐阿富手里救回的白霜?”邓长川突然问道。
“是。”柳寻衣没懂邓长川的意思,只是下意识地应了一声。
“这应该并不是你第一次见到白霜吧?”
“是。”柳寻衣如实作答,“白天的时候在鸳鸯榭还有过一面之缘,当时白姑娘送给在下一支价值不菲的金钗,不过刚刚我已经在溯水阁还于她了。”
“那便是了!”邓长川戏谑地笑道,“武林第一君子陆庭湘是天下最具君子风度的人,却也是天下最小气的人。”
“邓前辈的意思是……”
“红颜祸水,有些女人只许陆庭湘自己将其送到别人身边,但却不许旁人主动伸手碰一下。邓长川笑道,“今夜不过是小惩大诫,你命好逃过一劫。不过没人能保你一辈子,就算今天陆府不杀你,明天你也会死在其他人手中,在江湖中行走最可怕的并不是死,而是你不知道自己因为什么而死。年轻人行走江湖,可不能像今天这般稀里糊涂的,一不小心就成了别人的替死鬼。念你对贤王府有恩,所以我才会告诫你,以后想在江湖中活的长久些,那就要先记住一条规矩。”
“什么规矩?”
“越是绝色美人,越要敬而远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