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掌门此话差矣!”
钟离木话音未落,坐在对面的湘西腾族长老腾苍已是缓缓摇头道:“二十五年前,派人去汴京皇宫刺杀完颜守绪的,并非只有你崆峒一派,还有少林、武当、河西秦氏等等诸多门派,当然其中我湘西腾族也略尽一丝绵薄之力。因此与其说莫兄弟代表的是你崆峒派,不如说他们十三个人代表的是我整个中原武林更为合适。”
“这话说的对,说起来这惊风化雨图我秦氏也应该得一份。”秦大开口附和道。
“阿弥陀佛,腾施主和秦施主所言有所不妥。”少林缘空大师插话道,“当年所去义士是为了大宋的黎民百姓,行刺完颜守绪乃是驱恶迎善,又岂能心怀其他不轨目的?惊风化雨图并非他们去汴京的目的,这只是莫施主的意外所得罢了,秦施主又岂能说有你河西秦氏一份这种话?更何况当年参与此事的门派有的如今已经不复存在,但又岂能因此而抹杀他们的功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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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和尚,你把话说的这么漂亮,莫非你对惊风化雨图不感兴趣?”湘西腾族腾琴儿见到缘空驳斥腾苍,不禁心生不满,故而反讽道,“都说你们出家人不打逛语,你敢对天发誓你们少林来这儿的目的只是为了祝寿,而没有别的?呐,别怪我没提醒你,都说地狱门前僧人多,你说谎话可是要犯清规戒律的,下场比我们要凄惨的多……”
“丫头,不得对缘空大师无礼。”腾苍多少还是有些分寸的,因此及时喝止了腾琴儿的嘲讽,“金盆洗手大会乃武林庄严之事,岂容你这丫头在此嬉皮笑脸,胡言乱语?”
腾琴儿满眼不甘地朝着对面的缘空和钟离木吐了吐舌头,却没敢再擅自开口。
金剑坞宋玉见到双方互有敌对,不禁幽幽地说道:“如果刚才我没听错的话,缘空大师的意思是这副惊风化雨图是莫前辈意外所得,所以这张图既不能归中原武林所有,也不能归崆峒派所有,而应该归莫前辈自己所有才对。缘空大师,不知宋某这么解释可有不妥?”
“这……”被宋玉抓住言语间的漏洞咬文嚼字,缘空顿时语塞。
“惊风化雨图的归属早在二十多年前,陆家家主陆重阳还在世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定论,而且当时各门各派都已认可,因此用不着今日我们再行争论。”青城掌门左弘轩冷冷开口道,“莫兄,陆公子,当年陆重阳所说的话到了今天应该还作数吧?”
陆庭湘点头道:“家父一言九鼎,他说过的话莫说是今天,就算百年千年之后仍旧作数。”
“那就好!”左弘轩道,“既是如此,那这张图就应该归当年派人参与刺杀完颜守绪的所有门派所有,我青城派也曾派人,按照秦大的话,这幅图是不是也应该有我青城派一份?”
“图只有一张,但当年派人参与此事的门派却不止一个。”陆庭湘笑道,“总不能将此图撕开吧?依陆某所言,这张图既然是莫前辈所得,那理应一直归他所有,即便他退隐江湖,也可以将此图作为传家宝留给子孙万代,亦无不妥。”陆庭湘表现的大义凌然,看似好像江南陆府对惊风化雨图毫无贪图之心,实则却另藏祸心。
“陆公子此举怕是会害了莫施主。”峨眉掌门妙安师太摇头驳道,“天下人皆知惊风化雨图中暗藏着绝世武功,莫施主既已退隐江湖,又何必再用它作什么传家宝呢?这岂不是引火烧身?”
蜀中唐门唐仞接话道:“妙安师太所言不错,此图继续留在莫前辈手中的确会枉生祸端。所以在下建议不如今日就趁着天下英雄同聚一堂的机会,莫前辈何不将此图光明正大地转赠一人。这样一来图是莫前辈甘心赠出的,受赠者也接的合情合理。二来也免得天下英雄为了区区一张图而争来争去,伤了和气。三来可以避免莫前辈日后因此图而招惹是非,真正安稳地尽享天伦之福。不知诸位意下如何?对了,为表我唐门的中立,就算莫前辈将此图赠与唐门,我们也绝不会收下。”